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圆琛无暇也不愿解释那么多,只是道:“你快走吧,我会带着迟公子安然出来。”

迟向晚心知自己留在此处也无甚用处,她虽然也不知道圆琛接下来会如何做,但凭着一贯对此人的信任,她点头答应下来。

看到迟向晚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,圆琛嘴角噙着的笑彻底消散。

“师父,”他悠悠道,“你还要在暗河里泡多久?”

圆琛说完后,暗红色的河流里才有了动静。

一个眼神炯炯的老头浮出水面。

他头发花白,眉长且直,衬着眼窝深邃,一大把山羊胡毫不修饰地留在下颌,配合着他微勾的嘴角,像一张随风舞动至各处的符纸,散漫又自如。

“终于肯叫我师父了?”老者许久不见圆琛,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。

他的话中含着淡淡的调侃与嘲弄,圆琛只做不觉,道:“嗯,我去查证了。”

老者从鼻中哼出一口气:“我早该料到的,你也就这点效率。你回到皇宫这么久,又流落到村庄,又辗转到漠北,也就干了这一件事。”

圆琛面上没什么表情:“谁说我只干了这一件事的。”

他向石壁望去,眼神悠远,似乎要穿破墙壁投向远方。

在马车上的时候,他即收到墨擎的来信。

信中说他与阿姐考虑再三,已然相通,准备带上那块玉佩投奔圆琛。

圆琛自无不允之理,当下便回信告知墨擎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在北州,之后按计划会返回江南道,他和墨云愿意来两处中的哪处找他都可。

墨家姐弟的父母本来就和江湖有密切关联,他们二人也有一些江湖上义结金兰的兄弟,这次墨家姐弟便带着自己信得过的弟兄过来投奔。

结果他俩根据圆琛留下的痕迹来推断,对方应该在漠北,于是他们利用父亲那边还留存的镖局势力,借着大钧与漠北人交易之时,也混入其中,进了漠北。

“确实不止,”老者抚须含笑道。

他泡在暗河里显然有很长时间,全身衣服湿透露出瘦削的骨架来。

按理说湿淋淋的衣服附着在身上,无疑十分别扭,但他却似浑然不觉、怡然自得。

圆琛就像知道他随后会说些什么,提前开口阻止:“我还要去救人,就不与师父闲话了。”

老者瞥了他一眼,奇道:“你什么时候这么滥好心了?”旋即他的笑容就变得有些暧昧,欲说还休道:“为师都懂,爱屋及乌。”

没想到圆琛听到这话后,反而不走了。

他有些好整以暇地半倚石壁,含笑注视着老者,直至老者被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,他才不急不徐地收回目光。

这次老者又不解了,方才还着急救人的圆琛,怎么突然停下脚步?

圆琛自是知晓老者奇怪什么,淡淡道:“我便不去做无用功了,方才我突然忆起,当年偶然一次闲谈之中,师父提到过观阵之法,想必师父已经窥破此陵阵眼,关闭阵眼,皇陵之塌便可即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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