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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这是疑问句。
不停的快节奏呼吸,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。
是想问圆琛他是否发现了路线的不对劲,是想问圆琛是否留有后手,还是想问他现在是怎么考虑的。
或许三个她都想问,又或许,现在她与他是一荣俱荣、一损俱损的关系,她只是想得到同伴的呼应罢了。
可是,她平生第一次苦笑了一下,自己在这里打哑谜似的,不停变换呼吸节奏与深浅,圆琛怎么会懂她是什么意思呢?
月亮拨开深夜的雾,圆琛趁刺客不备时,先是勉力抿了抿唇,又朝她眨了眨眼。
月光勾勒出他转向迟向晚的半张侧脸,睫毛长而浓密,在下眼睑处淡淡扫出一圈弧影。
他的眼神带着安抚,流露出坚定,他的眼底映着月色,明净而清亮,就像照进她的心里去。
他听到我的呼吸频率的变换了,他明白我的意思,他告诉我,事情可能确实有点棘手,但他还告诉我,我们一定会生还。
这是一段无声的交流。
她不是圆琛肚中的蛔虫,也听不懂腹语,圆琛是不是真的明白她的意思,还是个未知数。
但迟向晚此刻就是有种莫名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的自信。
她相信自己所推断的,与圆琛所想的,应该是一般无二。
或许是她太想在此刻被人用坚定的眼神抚平心绪,太想此刻有人能告诉她此行终会平安归来。
风不知何时停了,迟向晚在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形下,竟生出奇异的温暖和踏实。
她没有注意到,刚才的一刹那,她与圆琛的影子有部分的重叠,旋即又分散开来。
从长兴殿,到宽敞的宫道,再到不知名的小径。
这一路上那个刺客首领未见犹疑,像是对这里熟门熟路,可见在行刺之前便做好了大量准备。
迟向晚一直在暗暗记路和努力辨认方向。
方才在各种偏僻角落的小路上绕来绕去,把她都给绕糊涂了。
她现在能看到内希水桥矗立在不远方,才知道已经到了皇宫西南角,平日文武大臣上朝的地方。
护城河穿过皇宫里的内希水桥,再途径内阁大库,便从西南角门的石拱砌洞,流出宫去,化作两条支流,流往不同的方向。
她们一行人步步向内希水桥走近,桥下的芦苇荡中,突然钻出一只小船。
没有想到,这群刺客声东击西,要来马车不过是障眼法,她们竟要走水路离开。
这又是给了皇帝等人一个措手不及,谁能想到冬天走水路呢?
虽说这日温度有所升高,但前几日刚下了雪,河面上应该有薄薄的冰层,但是现在现在河水竟是完全解冻状态,还在潺潺流着。
看她们早有准备的模样,估计使了一些特殊的手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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