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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存湘一顿,低声道:“他们成婚了,要住在自己家里。”
窦英听得一知半解,又望着母亲疑惑起来:“哥哥也成婚了,但他和嫂子也住在府上呀。”
窦亭与沈家二娘沈嘉成婚已有一年有余了,听到小妹的话,对视了一眼。
因为杜舒兰的哭泣,本就气氛微沉的厅中更显得压抑了。这时门外跑来了一个婆子,嚷嚷道:“不好了老太太!”
她气喘吁吁的,一边福礼一边道:“有人往咱们府门前泼了秽物!”
窦老夫人一惊,皱起眉,嘴边的法令纹也显得更深,问:“人抓到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婆子气道,“都是些在街上胡混的泥腿子,跑得比兔子还快!”
这倒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听着污耳朵,传出去也丢脸。窦老夫人脸色几变,怒道:“是得罪了什么人不成?平白无故的,为何到咱们府门前做这等乌糟事!”
而且那群人泼的还不是一般的秽物,而是臭烘烘的大粪水,泼了一门板,还洒满了窦府门前的整片空地。门里门外腥臭难闻,还有人捂着鼻子跑来看热闹。
无论窦老夫人再怎么生气,也拦不住这件事迅速传扬开,成了一桩笑谈。
沈夫人等女儿女婿回到家中探望时还提起了此事,关切地问了两句,怕是窦家惹了什么流民地痞,再波及到沈嘉夫妻二人。
沈嘉皱皱眉,撒娇道:“母亲别提这些倒胃口的事了,无大碍的。”
“那咱们提提别的。”沈夫人又压低声音道,“我记得过去你与河州王妃的关系还算不错,还常约着出行,现如今她就在城中住着,怎么也不见你去拜访一二?真算起来,你还是她的嫂子呢。”秦珠就是窦瑜,这已经是许多人心照不宣的事了。
沈嘉一怔后嘴上敷衍几句,打发了母亲,只说从前就关系寻常,又许久不曾见过了。实际上一提起窦瑜,她心中喜悦又熨帖。
原本得知窦瑜成了河州王妃,又清楚她与窦家不睦,已不寄希望于她能想起自己了,自然也不敢与她攀关系,讲旧情。谁知自己和窦亭的儿子满月时,窦瑜人虽未至,礼却来了。
能被她念着,沈嘉已经十分满意了,即便不能如从前那样做好友,也会一直记着她的好。
……
窦家的大门被人泼了粪水的事,自然兜兜转转也传进了窦瑜的耳朵里。
这样的笑话佰娘也不会放过,声情并茂地讲给她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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