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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挺唏嘘的,人与人的缘分当真是说不清。
她唤来下人去找竹片和绢布,带着茂娘一起把赵赤格那只七零八落的风筝重新修理好,黏贴妥当,又动笔在上面画了一只简单的摆尾金鱼。
她会画的东西实在有限,也就是鱼和龟画得还能看。
第二日一早,赵赤格一醒来看到帐子上挂着的新风筝,惊喜不已地睁大了眼睛,将风筝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。
用完饭她被母亲扣下练了几张大字,胡乱写完后迫不及待地抱着风筝跑去找窦瑜,却听院中的下人说窦瑜一早便带着人出门了,还未归府。
噘着嘴反复提醒窦瑜院中的下人:“等瑜姐姐回来了,一定要告诉她我来过!”
下人连忙应下,看着她依依不舍地提着簇新的风筝离开了。
……
朱敏春的事并没有真的结束,他侥幸从凶手的手中活了下来,好运势却没能一直眷顾着他。
那日后凶手被下了大狱,等待审讯,他的一双年迈父母却来衙前击鼓鸣冤,声泪俱下地控诉郡守之子。为了平息事端,郡守朱封安背地里找到了他们,想要给些钱财堵住他们的嘴。
凶手的父母提出了许多要求,又是提出以昂贵的棺木为小儿子迁坟,又是索要诸多金银绸缎以弥补他们连失二子之痛。
朱敏春听说后,与友人喝花酒时还在笑话他们乃卑贱之人,狮子大开口,怕是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财,做梦都要笑醒了。当夜醉酒后继续宿在了妓馆享乐。谁知深夜房中忽然失火,妓馆的下人们慌乱地将火扑灭后却发现朱敏春不知所踪,竟然连他的尸骨都没有找到。
郡守府的下人找了一天一夜,几乎把河阴郡翻了个底朝天。最后发现凶手的家人离奇失踪,便有人战战兢兢地提议让郡守挖了坟。立好不足一日的新坟挖开,随着长钉紧封的棺木被撬开,剥开里面胡乱堆叠的绫罗绸缎,众人见朱敏春闭目躺在里面,嘴里强行塞满金银,表情狰狞已经气绝。
窦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们早已经趁乱离开了河阴郡。朱敏春的死在他们意料之外,不过即便没有此事,他们也是要在当日一早离开的。
她光明正大带着茂娘和无难师父离开将军府上了马车,进了平日都会逛的布坊。
从前她在里面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,挑挑选选,然后大方地买下许多。今日还又像往常那样让下人多套了一辆空马车,布坊外的下人毫无察觉,站在外面苦等到日头高悬,也没见她再从里面走出来。
郡守悲痛欲绝,等反应过来派人封锁城门,不管是窦瑜等人也好,凶手父母也好,全都如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踪影。
在路上卫琴和窦瑜细细讲了朱家的事。
对于陆双羊与卫琴这对夫妻与他们同行,窦瑜倒是很意外。不知陆双羊是如何与自己的家人交代的,又或者根本没有交代。她见卫琴没有深谈的意思,也就没有多问。
卫琴穿着素雅,笑容倒是比在陆家时更加明亮了,与茂娘也时有主动谈笑。不过茂娘迈不过心中那道坎,依旧待她异常恭谨。清点行装时,他们夫妻带得比较多的却是书籍,这些都是二人的私藏,卫琴大方地挑出了一些,给窦瑜在路上翻阅解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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