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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亲!”善兰琼不赞同地蹙眉,“我是心甘情愿的,此事莫要再提了。”
善兰琼在暗宅的时候一直出不得房门,等终于能离开返家,连窦瑜的面都没见过。但她在那里的日子并不算特别难捱,虽每日取血,也有侍女细心照料,且吕高子研制的伤药效果奇佳,涂抹之后疼痛感大大减缓。
吕高子对窦老夫人说过半条命换半条命,但实际操作时才发现于善兰琼的伤害并不是无法逆转的,只是暂时亏耗。这也得益于窦瑜体质绝佳,两厢受益。
善兰琼抱怨地叹着气:“这么大的事,您怎么能瞒着我呢?”
徐月一顿,红着眼眶道:“当时若不立即救你……你便死了。母亲已经失去过你一次,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第二次。”
“可阿瑜也是我的亲妹妹啊。”善兰琼泪湿长睫,歉疚至极。
徐月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,眼中露出偏执之色,既慈爱又残忍地说着:“若你与她之中,母亲只能护住一个,必然要选择你的。”她将善兰琼揽进怀里抱着,几番失而复得,令她越来越极端。
老夫人也和她说,既然两个孩子都活了下来,这件事便算过去了,再不许提。又说家里连毫无血缘关系的郭素都养了,还养不起一个窦瑜么?不管怎么说,窦瑜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。
徐月无法亲近窦瑜这个女儿,可经过这一次的事心中到底有愧。阿琦被掳走取血,又增生了怨气与愧疚交杂,内心十分复杂。
善兰琼趴在母亲胸口,明明知道不对,却无法责怪她对自己的一腔慈母之心。
这时秋芝进门来报,低声说刘仲山又来了。
“阴魂不散!”徐月唾了一口,头疼不已。这个刘仲山她一千一万个不满意,小小奉礼郎,难道还真的做梦想娶走自己的女儿不成?
善兰琼直起身,询问:“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?”
母亲将她失踪的消息压了下来,虽叫钱家去报官了,却也不许京兆府声张。
秋芝答话说:“他日日都来的。”
自善兰琼在闫家马场受伤,刘仲山再也没能见过她,故而一直不放心,苦苦等着。善兰琼在钱家时,他经常在钱家门外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。等她住进了窦家,也点卯一般风雪无阻,可都被徐月以种种借口拦在了外面。
善兰琼见他如此痴情,心中感动,自椅子上站起身,决定还是见他一面好叫他放心。
徐月并不希望她这般心软,因为感动或是念及刘家对善家之恩跳进火坑。于是拉住了女儿,将梁家与皇太子互通婚书,聘为冥婚的事情仔细说给她听。
说完叹道:“圣上有意弥补梁家,瞧中了胡王升。你若不积极,反而要选刘家这一个,到时可别后悔!”
善兰琼心中震动,进而踌躇不决。
徐月见此松开了手,女儿果真还站在原地拔不动脚,起身握住女儿单薄的肩头,轻柔说着:“你身体还虚弱着,去床上躺着休息吧。母亲过去劝劝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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