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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月不答,老夫人又将话挑明了问她:“攀玉送来的解药你给谁用了?是不是给了善兰琼?”
老夫人不是个傻子。以胡王升的性格, 他若说拿到了解药,能救阿瑜的命,那必然是真的可以救。可如今阿瑜被郭素带到府外求医,仍生死未卜,分明是没有用过那解药。怪不得徐月将胡王升唤出门去,说了好半晌的话,又主动提出由她陪着胡王升去送药。
胡王升差点做了她的女婿,因对阿琦有情,即使二人没能成亲,依旧将徐月当作半个亲娘看待。他改变主意,背后必然是徐月对他说了些什么。
老夫人指着窦晏恒的牌位,怒冲冲地讲:“你就看着晏恒的牌位回答,你可对得起他?可对得起你与他的女儿?”
徐月身体一震,露出哀婉的神色来,怔怔半晌,未张口先落下了泪。
“阿瑜虽然不是在你身边长大的,可她自幼与亲人失散,何错之有?你居然要为一个外姓人,置她性命于不顾!”
徐月不辩驳,而是慢慢跪了下来。
她除了入门时给老夫人跪着敬过茶,便再未跪过了。
“母亲,或许您会觉得我是疯了,别人也会觉得我疯了。但您见过了兰琼就会明白我为何如此。”
“我为何要见她?”老夫人面对这个名字时唯有怨气。因为自徐月碰见了她,就如同着魔了一般,令她百思不得其解,进而生怨。
“因为她,才是您的亲生孙女。”徐月仰起脸,道。
窦老夫人顿时大惊失色,待彻底反应过来她究竟说了什么,半惊半怒地叱骂:“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?”
徐月道:“我没有胡言乱语。兰琼就是阿琦,是阿琦复生在了她身上!”
“怪力乱神!”窦老夫人自然不信她的话,嘴唇颤抖着骂她,“你思女过度,已是病入膏肓了……”
徐月的眼睛红得像是会流下血泪来,振振有词地执着道:“您见了她,就知道我说的无一句假话。”
窦老夫人仍是不信,见她猪油蒙心,听不进话,只好说:“好好好!即便如此,阿瑜难道就不是你的女儿么?”
徐月面上一会儿浮出怨色,一会儿浮出痛色,咬牙道:“阿瑜她不是……不是晏恒的女儿。”
窦老夫人瞪大了眼睛。
藏在心中多年的隐秘终于讲出了口,徐月面色赤红,如同醉酒,神情渐渐变得有些癫狂,语无伦次地说:“当初晏恒任期一满,擢升回奉都,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遭到流民袭击。晏恒身死,我被那贼首赵野……侮辱,侥幸保有一命。”
再抬起头时,她已然满脸是泪了,崩溃大哭着说:“回来便被诊出怀有身孕。”
“一开始我怀有侥幸,日日祈祷这是晏恒的孩子,而不是个孽种。可拖得太久了,待我熬不住这样的折磨,想将孩子打掉,又为时已晚。强行堕胎恐有性命之忧,我只好将她生了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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