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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荷也拿他们没法子,只好去花厅向闫夫人告状。
闫夫人便让下人在花厅外立了一块屏风,恰恰将里面挡了个严实。厅中有胆大的娘子闻得外头的动静,悄悄凑近支起的窗子往外看,耳语一阵笑作一团。
闫定泽抻长了脖子也瞧不见屏风后的光景,好奇得抓耳挠腮,沉吟片刻想了个损办法,摆弄着手里的弓箭,压低声音说:“玉楼,你的箭法准,待会儿将箭射到屏风上,咱们再去取,不就能借这个机会看到善娘子了吗?”
张卢自方才被绿荷抓了个现行便羞得背过身去,又不敢独自离开唯恐碰到闫家下人解释不清。他握着拳,仿佛全身都写着对二人轻浮行径的不赞同,听到闫定泽提出的馊主意,猛地回身攥住好友的手臂,皱眉阻拦说:“不许!若射偏了,伤到人怎么办?”
闫定泽胸有成竹道:“玉楼的箭法是霍大哥教的,指哪儿射哪儿。而且那屏风那么大,又不远,你怕什么!”
“总之就是不许!”张卢也急了,固执地拦着二人。
张卢与他们二人的性子天差地别,只是三人从小就玩在一处,习惯了凑在一起。
他一本正经地接着劝说道:“你们也别总往那个霍怀康身边凑了,方才在那边那般谄媚对他,可见他理你们了?外头风言风语传得不知有多难听,仔细你们的名声!”
萧通用胳膊挡了他一下,搡开他,面上也有些不悦了,嗓音跟着拔高许多:“你也听风就是雨!朝堂上你兄长攀咬着霍大哥不放,你也学他胡言乱语吗?”
“什么攀咬?你说话怎么如此难听!”
几人争吵的声音隐隐传进花厅,不过听得并不分明。各家娘子只隐约听得他们似乎是提到了霍怀康,渐渐交头接耳起来。
霍怀康这个人,整个奉都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他出身交州,怀康是他的表字,本名霍琢。右相冯迁到交州巡访民情时他来自荐,得到赏识,后参加科考一举得功名,一路扶摇而上,从小小郎中升到如今的刑部尚书。兼之容貌雅致,文采斐然,曾一身红袍打马过长街,引起一时风尚,许多郎君直到现在都还学他穿红衣骑高马。
近些年圣上喜怒不定,朝臣稍有不慎就容易被贬官,有的甚至一贬再贬。在朝中如此情况下,霍琢却圣宠稳固。他作为天子近臣,凡谏言必被圣上采纳,受宠信的程度犹在郑世芳之上。私下有官员对霍郑二人嗤之以鼻,称其为“霍鹰郑犬,佞臣当道”。
耳边尽是私语声。在奉都城未出嫁娘子们的口中,过去最常提及的三人便是谢述、胡王升和霍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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