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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,那牵红线的月老。不是向来很有分寸吗,远的不说,单单她与孟郁槐的这桩亲事,不就很靠谱?可那老头好端端的,怎么将周芸儿和文华仁系到了一块儿?

一个性子怯弱。受了委屈不敢说,另一个呢,又是个酸秀才,蠍蠍螫螫不爽利,真真儿急死人!

咱俩打开天窗说亮话吧!

她不耐烦与文秀才绕圈子,索性爆豆子一般脆生生地道:傻子都能瞧出你和芸儿之间是怎么回事,我这做师傅的,就更是心里门儿清。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,既然彼此都有那层意思,你一个男人,不主动把事情挑明,难道还让她这姑娘家开口?该说的话你不肯说,别的男人对她有意,你却又躲起来拈酸吃味,真有出息啊你!

我如何挑明?文秀才长叹一口气,考不上功名,还穷得叮当响,身无长物我晓得芸儿并不在乎这个,可我又怎能让她随了我吃苦?不瞒你,那话在我喉咙里噎了许久了,可无论如何,我张不开这个嘴。

这话一出,花小麦头一个念头,便是摁住他揍两拳,然而一个转念,她便倏然眯了眼,似笑非笑道:喂,我说文秀才,你该不会是在暗示,让我给你涨工钱吧?

文华仁知道她是在开玩笑,便也并不曾在意,只垂头不语。

要我说呢,这事儿其实很好解决。

花小麦不喜他这蔫搭搭的模样,撇撇嘴道:你要考功名,或是想多攒些钱,这都没问题,但起码在芸儿那里,你得给她颗定心丸吃。她够命苦的了,摊上那么个爹,一天好日子都没有,若是连你都这样拖拖拉拉,岂不更让她不好过?我是当师傅的,徒儿的事,我就得管,我也管得着,喂,你别说我没提醒你,倘你再这样耽搁下去,我便做主,干脆让她跟了韩虎得了!人家也是一表人才,办事还爽快利落,比你强多了!

文华仁也没应声,闷坐半晌,站起身来看看日头,一声不响地去了前边大堂。

花小麦被文秀才的态度气得不轻,晚间见到孟郁槐,便少不得扯住他埋怨了一通。

你说他怎地偏生是这个德性?她气鼓鼓地拽着孟郁槐的胳膊道,若要我来看,倒真觉得韩虎比他好了千倍百倍,可我有什么办法?芸儿就是瞧上那酸秀才了嚜!幸亏我自个儿遇上的不是个读书人,否则,迟早给气出病来!

孟郁槐勾唇一笑,搂搂她的腰:如何,还是觉得我们走镖的靠得住?

那当然,就文秀才那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孱弱样儿,拿什么跟你比?花小麦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。

这话说得孟某人心中一阵甜,将她又抱紧了些:晓得你是替你那小徒儿担心,但你也莫掺和得太过,这等事,旁人如何说得清?倒要问你。给宋静溪的回信,今儿捎去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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