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押票号的票镖,与银镖一样,行的都是逢百抽五的规矩,利润可观,孟郁槐便少不得耐心敷衍了两句,接着便端起一杯酒,望向众人。
他今日收拾得格外利落,一张脸刮得干干净净,身上鸦青色的袍子是孟老娘为了这一天特地给做的,极是合身,愈发显得他身段颀长,威武精神。
在诸位面前我是晚辈。他不疾不徐地沉声道,柯叔将镖局交给了我,往后,便少不得要与各位多往来。我虽走了多年的镖,但于打理镖局,还只能算是新手,若有做得不妥当之处,还请各位多提点包涵。我或许无法保证连顺镖局押的镖就一定能万无一失,但只要镖物交到我们手上,就必然尽心竭力这一杯,我敬在座诸位。
说罢便一仰脖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柯震武连连摇头,笑着道:听听,我说什么来着?就告诉你们这孩子实诚嚜,可是不假?你怎能当着大伙儿的面,说甚么无法保证万无一失?这不是吓唬人嘛!
一句话说得众人又都笑起来,素日里与他最好的赵老爷便拿手指点点他的脸:人家说的是实话,做买卖的人,若是因为这点子事就给唬得魂魄不齐,那可趁早别在这行混了!不计干甚么营生,都没有万无一失这种说法,谁要是在我面前拍着胸脯,百般保证一定不会出纰漏,那我才要啐他一脸呢!
就是这么说。陶知县再度开口,出了岔子不紧要,想法儿补救才是正理,譬如早前那护佑库丁一事,郁槐就解决得很妥当,我极满意。
可不是?赵老爷在柯震武肩上拍了拍,我说老柯,你都把镖局交到郁槐手里了,除了他,也没人能让你更放心,还在这里发什么愁?你就踏踏实实回家歇着吧,得了空和我一块儿踅摸点好吃好喝的,才是正经事!
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会儿,孟郁槐便逐个敬酒攀谈,在席间走了一圈,虽是显得还有些不习惯,却也能应付得周全,也算是宾主尽欢。
庆有和吉祥在木房子门口候着,将屋内情形看得一清二楚,趁着去厨房端菜的当口,便与汪展瑞和谭师傅嘀咕。
那孟镖头,平日里在咱东家面前温柔得很,今儿个却完全是另一副模样,瞧着好不神气!一桌子就数他年纪最小,正经是晚辈,那气势却半点不输人啧啧,果真是长了副好皮相,到哪儿都占便宜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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