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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过了亥时,孟郁槐才从城里回来。
四下里静悄悄的,屋中点了一盏灯,地下火盆盖了薄薄的灰,零星有一点子火光。
花小麦面朝里躺在榻上,其实并没有睡着,却也懒得回身与他打招呼,只管闭着眼睛不开腔。听见那人好似在桌边倒了水来喝,又蹲下去将火盆拨旺了点,便不由得撇了撇嘴。
连脚步听上去都是没精打采的,不必问,肯定还是没寻到那唐茂林的下落呗!
片刻,她感觉到灯灭了,榻上沉了沉,接着便半晌没有动静。
她小心翼翼地侧了侧肩膀,很费劲地偏过头瞟了一眼,就见孟郁槐除了外衫坐在床边,好像是要脱鞋的样子,却一直没有动作。
这下子她立刻捺不住了,居然很利落地一个骨碌翻身坐起来,没好气地道:大冷的天,你就不怕挨冻?要是还没琢磨明白,自个儿穿上衣裳慢慢想去,要穿不穿要脱不脱,你这是找病?
孟郁槐回了回头,勾唇冲她笑了一下:不早了,怎地还没睡着?
你回来那么大动静,睡着了也被你吵醒了。
花小麦顺手捞起盖在被褥上的袄子往肩上一披,又拣了件厚衣裳递给他,将声音压得极轻:怎么样,还是没有舅舅的消息?
没有。孟郁槐苦笑着摇了摇头。芙泽县那么大的地方,连个头绪都没有,舅妈和表妹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,轻易哪里能找得着?
早就让你报官了。你又不肯!
花小麦在心里嘀咕了一句,又道:舅妈那边,总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吧?
孟郁槐顿了一下,轻呼了一口气,我倒是想起一事,只是不知是否有关联大约半个月之前,我去新房那边查看,舅舅私下里跟我提,问可不可以预先领一些工钱。你晓得,动工之初咱们已给了一部分钱。似这种常年在一块儿干活的工匠,工钱向来是由管事者统一领了,再逐个分发下去,我不愿旁人瞧见了心里不安乐,便没有应承
舅舅他们很缺钱?花小麦挑一下眉。
听舅妈说。是孟郁槐的眉心已经拧成了个川字,刚在城中安顿下来的时候,舅舅说要与人搭伙做买卖,管那起放贷的人借了二十两,谁想那买卖不出两月就赔了个底儿掉,催债的连番上门,舅舅在外头做工。他们便寻舅妈和表妹的晦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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