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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然还能怎么样呢?
花小麦应了一声,转过头去看周芸儿:后头园子里,现成有那么多间屋子,凑合一宿不难。我记得当初芸儿刚搬进饭馆儿里住那阵,曾置办了几套被褥枕头
对!周芸儿赶紧点头,我只用了一套,其余的都没动过。新崭崭的,师傅你等着,我这就去给抱出来。
说罢,调头就往内堂里跑。
这边厢,花小麦便又和颜悦色地对孟老娘道:娘也早点回家睡吧,明天咱们三个总不能谁都没精神,我留下来就好。
你一个人?孟老娘听了这话登时有点不乐意,盯着她的肚子道,你现下这模样。如何照应得了他?要不你回去,我在这儿
对于照顾醉鬼,花小麦也是全无经验,可有什么法子呢?自己丈夫,难道还能假手他人不成?
她于是就摇了摇头:您瞧他连喝醉了酒都是安安静静的,我估摸也不会太麻烦。等把他安顿好了我就睡。有我在旁边,他要茶要水终究是方便些。况且如今我肚子也稳当了,一晚上而已。不会出纰漏。娘您赶紧回去吧,我听人说,喝醉了的人,隔天更难受,到时候还得您照应。
孟老娘想想,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,也就不再多言,与汪、谭两位师傅一块儿把孟郁槐送到了竹林旁一间屋子里,又很是叮嘱了花小麦两句,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。
这一溜木头房子。原本是用餐的地方,里头自然不会有床榻。花小麦把周芸儿送来的那几床褥子都铺在地下,扶了孟郁槐躺上去。想了想,又去厨房翻出一只小风炉和一个红泥瓦罐,随便挑了几样食材,带到木屋中,吩咐周芸儿在前头锁好门再睡,自己去另打了一盆热水来,也关上了房门。
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,远远地搁在窗台上,在地下投出大大小小的光晕,将屋中的各样器具映照在墙壁上,影影绰绰,有点摇晃。
猜逢着孟郁槐多半出了不少汗,她便替他除了衣裳,从头到脚再擦拭一回,好让他能睡得舒服一点。
可这家伙还真是,死沉死沉的啊,骨头又硬,光是要挪动一下他的腿,便得花上好大力气,待得将他收拾妥当了,花小麦也折腾出一身的热汗,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了下来。
被褥中那人睡得仿佛很沉,却一点也不踏实,时不时地就要动一下,或是挥挥胳膊,或是蹬一下腿,口中偶尔还要嘟囔一两句,那模样瞧着委实可笑,与平常那个沉稳的他相比,身上好像添了点孩子气。
胆儿真够肥的呀,居然敢出去喝酒,还喝得酩酊大醉她凑近一点,小声道,伸手在他脸上戳了一下,见他好似被蚊虫叮了一般猛挥手,忙朝旁边躲,噗嗤笑了出来,继而又忍不住叹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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