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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谭师傅为人比汪展瑞圆滑些许,也在旁笑着打圆场:就是这么回事,我与汪师傅成日在厨房里相处。得空时,他也与我提过一两次,我觉得挺好。咱也不算专门做药膳。准备下一两样,也没甚不好。
花小麦唔了一声,将那汪展瑞一瞟,也就把语气放缓了些:我对这药膳是半点不擅长,说穿了就是压根儿不会做,但我想,烹调这样的菜,最要紧那药材得添加得适当才好,千万不可与食材相冲。这一点,两位师傅可有把握?
那二人互相看看,汪展瑞便清了清喉咙道:有些了解,虽不算精通,应付几道汤菜,却还不在话下。
那行。花小麦痛痛快快一点头,思索着道,我觉得这想法挺好。如今这天气越来越冷,园子里拢一堆火,炖上一锅药膳汤,秋冬天喝了,且不说对身体有没有好处,至少会使人觉得暖和舒坦这样吧,今晚打烊之后,咱们稍微多留一会儿,专拣两位师傅擅长的药膳菜色定下来几道添在菜牌上,也好让人多个选择。
那二人纷纷应承,便要起身下楼去厨房忙碌。花小麦便出声道:谭师傅和芸儿先下楼吧,汪师傅,我有两句话想同你说。
汪展瑞大略也晓得她想说什么,唯有站下,待谭师傅和周芸儿出去了,便挠挠头,*地道:你若觉得我态度不好,得罪了你,我便同你赔不是,但方才我真没别的意思
花小麦冲他一笑:我也不曾真个恼了,只是想与你说一说。铺子上大伙儿在一块儿处久了,都晓得对方是怎样性格,就算是哪个人有一句话说得不好听,自己人也都能包含。但你可曾想过,若有一天,客人想问问你菜色的事,将你叫了去,你难道也是这样态度?那岂不是生生把人往咱门外头赶?人的脾气是娘胎里带出来的,改起来难如登天,可谁让咱们干了这一行呢?少不得耐着性子收敛些吧,没坏处。
我尽量。汪展瑞闷头想了一会儿,才有些不情不愿地道。
但凡有本事的人,脾气总难免有些古怪,花小麦深谙这一点,更加清楚,自己的毛病也不少。她说这番话,也并非是想落了这汪展瑞的面子,便点到即止,冲他笑笑:我就是这句话,你去忙吧,那药膳的事,咱们晚上再说。
汪展瑞答应一声去了,于是当晚,待得稻香园打烊之后,伙计们陆续离开,三人并着周芸儿和孟老娘便留在了大堂中,将那药材又翻出来好好看了看,定下两道价格不那么昂贵,也更容易为人接受的冬瓜荷叶鸭和茯苓炖乳鸽,还打算再细细商量一番,却猛然听得门外不远处传来一阵吵嚷声。
村东临近官道这一带算是火刀村比较偏僻的所在。平常村里的老百姓一向少往这边来,每日里小饭馆儿打烊之后,外头几乎是立刻就会安静下来。
眼下,饭馆儿的门板已阖上了一半,又怎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跑来?
花小麦心下疑惑,也顾不得再与汪展瑞和谭师傅商量了,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往外张了张。
这一看之下。却登时大吃一惊。
来的人是孟郁槐,只不过,他不是自己走过来的,而是被身边两个人吃力地架着胳膊往稻香园的方向搬,稍微靠近一点,轻易就可闻见他们身上那股子浓重的酒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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