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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娘在火刀村是出了名的不讲理,你今儿才知道?孟老娘冷笑一声,眼珠子在眼眶里轮了一圈。
本来就是没有的事,且也并未有任何闪失,到了您那里怎么就给坐实了,连句解释也不肯听人说?那我二姐怀着铁锤的时候,还是与我姐夫在村西小院儿单过的呢,也没见出甚岔子,我
你能和你二姐比?我清楚着呢,你二姐那人虽在外头人看来有些不好对付,实则心里却是极有分寸,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门儿清。你这脑子里缺根弦儿的蠢丫头拿甚和她比?
这算是两个悍妇之间的惺惺相惜吗?可是若孟老娘晓得了花二娘在背后是如何编排她,甚至因为她这个人,差点不让自己的妹子嫁过来。不知又会作何感想?这些个夸赞之语,她可还说得出口?
孟老娘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。花小麦与她说不通,蹲得久了,两条腿亦是真个有些发麻,左右无法,只得有些讪讪地撑着孟郁槐的胳膊站起身,捎带脚地扥了扥他的衣角。
大哥,你好歹出把子力啊!再这么下去。你媳妇真要跟你天各一方了!
孟郁槐会意,眉间习惯性地一蹙,拖过条凳子来将花小麦安顿妥当,顿了顿。又格外搬了张椅子挪到孟老娘身后,清清喉咙,沉声道:方才在沐房,实是没做什么,只因小麦觉得在那浴桶里坐久了怕是对孩子不好。若立在桶边,又担心会滑倒,这才将我也叫了进去。我晓得娘是替我两个担心,但这莫须有之事,您又何必忧虑到如此地步?
他这人平日里与孟老娘说话时。即便表情看起来和颜悦色,甚至还带点笑容,但只要一开口,语气就必然有些发硬,直愣愣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对面扔。
然而此时,他那语调听上去虽仍不算暖意融融,却至少带了点温度,目光也柔和了不少。
您纵是信不过小麦,也该知道我的性子如何。这样大事体,我又怎会不管不顾?她的生活习惯,我比您怕是要更清楚些,晚间留在我身边也方便照应,省得再搅得您手忙脚乱。
孟老娘略有点发怔,仿佛不可相信地朝他面上一瞟,心下立刻便起了犹豫。
她儿子已经许久不曾这样温声软语地同她说话了
罢了。就是这须臾间,她飞快地转了念头,摆摆手,你一向是个心里有数的,既开了口,我便信你一回。只往你媳妇再要洗澡,唤我一声,由我来照顾,你一个大老爷们儿,同媳妇一块儿往沐房里钻,即便是两口子,未免也太不像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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