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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不是?东子双手一摊,显得很无奈,那药到底管不管用,我家老爷心里也没谱儿,关键是大夫说的话,谁敢不听?嗐,要我说呀,那药汁子苦得了不得。光是煎药那会儿闻见些许味道,都让人浑身不舒服,吃下去岂不更难受?成天往肚子里灌苦药。胃口再好也给败光了!
唔。花小麦应了一声,思忖片刻。便对那东子招招手,你且随我进铺子上坐一会儿罢,我有点东西,烦你带给吴夫人。况且天气这样冷,你早早地便来了我这小饭馆儿,只怕天还没亮就出了门,好歹吃碗茶。
说着又要掏几个钱来与他。
那东子机灵。当场便看穿她意图,忙摆了摆手,笑哈哈道:您要给钱,我可不敢受。出门前我家老爷吩咐过的,若是拿了您给的辛苦钱,回头要收拾我哩!我家老爷待下人宽厚,自会打赏我,您就别操心若有热茶吃一碗也好。只我晓得你们开饭馆的人铺子上常备的都是清茶,我却是吃惯了杂茶的。
杂茶也有。见他那番不要钱的说辞讲得笃定,不似客套或作假,花小麦便也不坚持,含笑将他引进大堂内坐定。立时进了厨房。
这杂茶的做法,还是她来到火刀村之后方才学会的,因景泰和爱吃,家中时不时就要煮上一点。
炒熟的松子和切成细丝的栗子与茶叶掺在一处,都搁进一把烧得漆黑的大壶里上灶熬煮,不消片刻,浓香味便飘散得一厨房都是。将那浓浓的茶汤倾进碗中,再兑一点盐,便是香热滚烫的杂茶,冬日里喝下一盏,浑身都是暖。
花小麦将那茶碗并着两个油纸包一块儿拿了出来,搁在东子面前,又抓一把炒香榧与他,笑道:那两个纸包里是糖冬瓜条和海棠脯,吴夫人天天都得吃药,拿回去给她过口,兴许能比外头买的强上一些。另请你回去跟吴老爷说一声,替我劝说两句,就告诉他今日送来的礼我收了,多谢他,但今后不必再送旁的物件,他的心意我领了。
东子端起茶碗来饮了一大口,赞了声好茶,又嘿嘿笑道:您这话说得岔了,老爷有吩咐,我们下人只有照做的份,如何能指手画脚地相劝,告诉他甚么该做,甚么不该做?您的话我一定给带到,但下回我若还来,您可千万别把我赶出去啊!
花小麦哭笑不得,摇了摇头,到底是抑制不住好奇心,问道:你家老爷究竟做的是甚么营生?能将那么多番椒种一气儿弄到手,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啊。
嘿,您该问我,他甚么营生没做过。东子极爽利地掰着指头道,家里水田旱田都有,如今都佃给了农户,自个儿不用操心。早年间么,做过花草的买卖,还开过茶叶铺、染布坊倘使不是怕危险,十有*他还要去西边贩马哩!也亏得从前卖过花草,有这么个门路,要不然那么多番椒种子,还真不好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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