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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小麦听见前院传来的动静,将手里的水壶一丢,也快步跑了出来,笑嘻嘻道:平安叔,好久不见
话还没说完,她就也发出了和花二娘如出一辙的惊叫声:呀,您的脸是怎么回事?
眼前的潘平安,穿着一身簇新的靛蓝布衫子,头发梳得也整整齐齐,唯独那张脸,却真真儿教人有点不敢直视。
右眼像是生生挨了一拳似的,眼眶四周又青又红,鼻梁骨那儿好像也被打了一掌,鼻头红彤彤的,看起来好笑又有点吓人。最夸张的是,他整个儿右边脸都肿得不像话,好似嘴里硬塞了个馒头,嘴皮也破了,虽已经上了药,却仍然让人瞧上一眼都觉得疼。
没事,没大碍。此时的潘平安,连说话都有点含含糊糊,虽然仍是笑着,但那笑容,却委实比哭还要难看,昨儿我从省城回来的路上跌了一跤,磕在石头上了,呵呵,只是点皮肉伤,我一个男人,难不成连这点痛都受不得?你们也莫要如此大惊小怪,真是没关系的!
摔一跤,能摔成这样?花小麦狐疑地又瞟他一眼,试探着走过去,紧盯着他的嘴:平安叔,你的牙是不是掉了?
呃潘平安有点不自在地扭开脸,不是说了吗,撞在一块大石头上了,牙也给我磕掉了,你们还别说,当时是真疼啊!嘿嘿,不过也无所谓,托你的福,最近我赚得还算不少,等回了省城,我镶颗金牙去!
第一百话 不爽利
只不过是跌了一跤,竟将自己整张脸摔得如同猪头一般,连牙齿都磕掉了?
花小麦盯着潘平安的脸又仔细瞧了瞧,见他目光闪躲,便愈加觉得他的话不尽不实。只不过,人家既打定了主意不肯多言,她就算再怎样问,也只是浪费口水罢了,与其如此,倒不如彼此省些力气。
想到这里,她也就将潘平安让到院子里的桌边坐下,去厨房斟了一杯茶摆在他面前,自己也落了座,笑道:我正想着,就是这两日,平安叔您也就该回来了,果真昨晚便听见了您的声音。只是我如今夜夜在河边摆摊,归家时已天色已晚,便不好过去打搅,否则,我该上门问声好才是。
嗐,我还能挑你的理儿?潘平安龇牙咧嘴,仿佛非常痛苦地抿了一口热茶,摆摆手道,我都听我爹说啦,你那卖面的摊档,如今生意眼见着一日更红火过一日,白日里要熬煮各种汤料,夜间又得在那河边站上两三个时辰,还不能忘了做酱料和蜜饯果子的事,从早到晚便没个消停时候,我晓得你忙!你这样勤力,合该着你赚钱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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