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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妨,无妨。文华仁便摆手笑着道,如今一早一晚还有些凉,等再挨过几日,我就把冬衣和棉被拿去当了,这样一来
当冬衣?!
花小麦一听这话更是了不得。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,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?
且不说你那穿了不知多少年的冬衣人家当铺收不收,即便是真让你当掉了,等再入冬那辰光,你就能保证自己一定有钱能赎得回来?你这样过日子,我倒真猜不出你是会先饿死还是先冻死。今日寒食节,不能动灶火,我上哪儿给你做鱼鲊面去?
文华仁讪讪笑了一下,没有作答。
他那模样花小麦也是有点瞧不过眼,不情不愿走到摊档边,取一碗凉面拌上麻椒熟菜籽油,又舀了一勺仙酱,摔摔打打往桌上一顿,没好气道:四文,爱吃不吃!
这是槐叶冷淘?文华仁低头一瞧,随即惊喜地脱口而出。
你还挺有见识。花小麦他一眼。
这槐叶冷淘是用清晨采的新鲜青槐嫩叶捣成汁,与面粉充分调和揉匀,切成宽窄不一的条子,上锅隔水蒸熟,然后,将正好的面条汀在沁凉的井水里。吃的时候拌上调料,不仅有一股清凉之感,还带着槐叶的清香,极是爽口爽心。
文华仁高高兴兴摸了钱出来,立即端起面碗狼吞虎咽。花小麦懒怠理他,见再无食客前来,便走到秋千旁坐上去,有一下没一下地荡。文秀才边吃边和她说话,十句里,她至多也只应个一两句。
孟郁槐许久没有回火刀村,今日过节,早两天,他老娘便源源不断地托了人来百般劝他回家,满口称节日里还在外逗留,无论如何也太不像话。他躲不过,也只得真个回了村里一趟,在家吃过晚饭,牵着马慢慢走出来准备回县城,经过河边时,偏过头去望了一望。
那河岸上果然摆着几张桌椅和一个摊档,桌边只坐了一个人正埋头苦吃。旁边不远处一架秋千上,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夹在满眼浓辣的鲜绿之中,漫不经心地缓缓摆荡,衣角翻飞,悠哉闲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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