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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,就把关蓉往一张空桌子上推,抢过丝瓜瓤子来就去洗碗。
关蓉只得在桌边坐下,神色看上去略有些不自在,闷了片刻,复又笑着道:我哪里就有那样娇弱了?病好了就是好了,如今身上松快着呢,干点活儿,动动筋骨,反而还能更舒坦些。你一个姑娘家摆摊,事事都要自己张罗,我瞧着
我知道你是好心体恤我,但没有这样的理。花小麦一手擦着碗,抬起头去看她,摊儿是我自己要摆的,事情当然也得我自己做,怎能靠他人相帮?
你也计较得太多了关蓉仿佛觉得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认真。掩口笑了两声,眼睛四下乱看,猛地站起身来跑到灶旁捏住一条抹布,柔声道,不让我洗碗。那我替你把灶台桌子擦了,这总归可以吧?
说罢也不管她同不同意,登时快手快脚地忙活起来。
花小麦原待再去阻拦。情急之下差点砸了一摞碗,赶忙牢牢抱住了。再站起身时,关蓉已经将锅灶旁和桌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,一脸愉悦地冲她微笑。
手脚用得着利落成这样吗?花小麦暗自在心中嘀咕了一句,不情不愿地也还了她一个笑容,收拾了摊子,与她道别。各回各家不提。
自这日起。关蓉几乎每晚都会跑来河边晃荡一圈。花小麦也就因此,添了一桩心事。
晚上戌时,算是她的小摊儿生意最好的时候,来吃面的人有时能将三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,光是煮面,她就已经忙得不亦乐乎,根本无暇他顾。
往往正是这个时候。关蓉便来了,站在摊子边上也并不吃面,或是与花小麦闲聊个两句,或是帮忙端面抹桌,笑盈盈地与人寒暄。她长得清秀,声音又好听,来吃面的人,无论是年轻后生,还是大伯大叔,甚至大姑娘小媳妇,都喜欢和她搭上两句,倒显得那摊子更热闹了几分。
她这样热忱相帮,换做任何一个人,都应该觉得很感激才是,但花小麦怎样想都觉得不妥。
一日两日也就罢了,天天都来,这算怎么回事?
这是第三次,她又产生了那种很不好的感觉。明明关蓉做的事让人挑不出一丁点错儿,偏生她就是心里不舒服,而且,随着时间越来越长,这样的不舒服,就在心里越积越深。
再这么下去可不行,得找个时间,跟关蓉把事情给挑明了,也省得大家落下什么误会。
又过了几日,傍晚戌时左右,河边三三两两坐了许多人。
这两天,可能是因为逐渐有了些名头的原因,摊子的生意又好了些,来吃面的人明显增多,甚至偶尔,还会有桌子不够坐的情况发生。
在河边摆摊就是有这点好处,因着河岸上便是一片杂草地,村里人也大都不讲究,桌上没了空位,就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,端着面碗照样吃得香喷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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