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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宝扇叫宫女退下,她道,“不碍事,我穿了薄袄,你这几日上火,嘴角都起了水泡。”
宫女们挪走炭盆,银环和芍药服侍李善换了一身家常衣裳,又取下头上戴的金冠,他偶尔会在宁寿宫里留宿,因此宁寿宫常备着他起居的东西。
谢宝扇对伺候的宫女说道,“把那边匣子里的万应膏拿过来。”
不一时,宫女拿出一个洁白的小瓷盒,瓷盒巴掌大小,里面盛着黑漆漆的药膏,谢宝扇拨下鬓间的金钗,挑了一点在指间,便对李善说道,“你这嘴角的水泡迟迟不好,这是齐硕配的万应膏,等会儿我拿给刘吉,你记得要涂抹,不出几日嘴角的水泡就能消下去。”
说罢,她叫李善坐在软榻上,她轻轻将指尖上的药膏涂在他的嘴角,药膏混合着谢宝扇身上的馨香,李善在她颈间嗅了一口,轻声问道,“你用的甚么香?”
谢宝扇笑道,“我哪里涂过甚么香?殿下还不知道我,最不爱用这些香料脂粉。”
屋里伺候的宫女们已经纷纷退下,谢宝扇盖上瓷盒,她对李善说道,“殿下操心国事,也需保重身子。
这些日子,朝中政务繁忙,他二人已许久没能好好说会儿话,明日李善就要启程离京,谢宝扇满心担忧,却又无可奈何。
李善见她愁容满脸,忍不住一笑,弹着她的额头,“最爱操心的是你,这回虽是一桩麻烦事,那些大臣们想让我知难而退,倒也不是那么容易。”
他的手劲儿不轻不重,在谢宝扇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,李善见此,又心疼了,伸出拇指摩挲两下。
“你放宽心,不必担心我,待到我把福建那边的事了了,就会尽快回京。”
谢宝扇估摸了一阵,要是能在年底前回京,就算是顺利了,想到有这么久不能看到他,心里不免惆怅,她给李善倒了一杯茶,问道,“东西都收拾好了么,随行的人多带几个,殿下虽然在福建那边安插的有人,只是恰好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出事,我这心里慌得很。”
李善接过谢宝扇递来的茶水,他没有回她的话,反倒打量着她,说道,“我瞧着你脸上刚长了一些肉,这两日又消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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