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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,他打发文冬准备辇轿,一时,殿外的宫女纷纷进来伺候他二人更衣,不久,辇轿已备好, 李商和谢宝扇不及多说,各自乘上辇轿, 便往育养所去了。
此时已近深夜,育养所灯火通明, 辇轿刚一落地,李商和谢宝扇急急忙忙进到殿里,此时, 宫女太监已乌压压跪了一地, 太医院也来了三四个太医,谢宝扇匆匆扫了一眼, 其中就有孙得胜,站在他身旁的是太医院副院判赵寒。
“五皇子如何了?”李商出声问道。
赵寒满头是汗,神色有些慌张,只是李商此刻记挂着李恪的病情,并未察觉异样,赵寒躬着身子回道, “臣等给五皇子施了针,又服了丸药,已无大碍。”
听了他这话,李商和谢宝扇略微安心,他俩来到里间,只见床上的李恪双目紧闭,小脸儿惨白,今日之事,虽有谢宝扇暗中手笔,这会儿看到孩子受罪,忍不住一阵心疼,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往下落。
她哭得可怜,让李商心生一片怜爱,他握着她的手说道,“太医说了,恪儿没事,过两日朕就叫他搬回长禧宫。”
谢宝扇试着眼泪,她叫来余嬷嬷,问道,“五皇子好好儿的怎会晕倒?”
余嬷嬷低着头,回道,“五皇子自搬来育养所,便时常生病,又一直胃口不佳,今日晚膳,倒比平日多用了半碗饭,岂知到了夜里,五皇子便说腹疼,还不等奴才们去请太医,五皇子就晕倒了。”
那余嬷嬷是宫中的老人儿,又是李恪的乳母,在宫里素来有体面,此时李商听了她的回话,忍不住怒声说道,“必定是你们不用心伺候的缘故,五皇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们都脱不了干系。”
谢宝扇按住他的手,说道,“皇上,且先传太医来问话吧。”
李商叫来副院判赵寒,那赵寒战战兢兢的,他跪下说道,“皇上,臣等有事禀报,还请皇上屏退左右。”
他这话一出,屋里顿时安静下来,李商目光微沉,他冷冷的俯视着跪在他面前的赵寒,谢宝扇忍不住捏紧手里的帕子,过了许久,李商屏退左右,只留下赵寒一人。
谢宝扇带人等在殿外,孙得胜和另外两位太医离她很远,谁也不知赵副院判在里间和李商说了甚么话,不到一盏茶的工夫,只听从里间传来茶碗砸碎的声音,众人一惊,齐齐望向谢宝扇,谢宝扇迟疑片刻,她招手叫来文冬,文冬脸上的神情亦是惊魂未定。
谢宝扇缓声说道,“本宫恍惚听着皇上像是在动怒似的?”
文冬伺候李商小半辈子,最善察言观色,他陪笑着说道,“许是皇上失手也不一定,皇上不唤老奴,老奴也不敢自作主张呢。”
他二人正说话时,从里面传来李商唤人的声音,文冬不敢耽误,小跑着进去,不一会儿,就见赵寒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出来,孙得胜和他身边的同僚一起迎上前,那赵寒微微摇头,一语不发。
夜色越发深了,屋里尚不知是何情形,那赵寒已带着孙得胜等人回去了,谢宝扇让人重新送上茶水,她亲自端过来,站在殿前,朝着里面轻声喊道,“皇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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