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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王李善成年后前往云洲封地,直到去年回京,因他毕竟是成年男子,不便出入后宫,故此并不常来,今日谢宝扇刚到坤安宫,他就进宫求见,由不得杨氏不多想。
皇后微微一笑,说道,“说罢,本宫这坤安宫里有多少你的耳报神?”
李善自是不肯承认有人给他传话,他道,“臣弟不是为了谁来的,只因王府有新送来的云洲黄羊,这黄羊比宫里进贡的羊肉味道鲜美,臣弟不敢独享,已经吩咐送到御膳房,今日天寒,叫御厨烧了热锅子,羊肉配美酒,岂不美哉?”
说完,他又坏笑一声,说道,“臣弟还邀了太子殿下,他下了朝就来。”
邀了太子,却忘了皇上,他就是故意为之的,杨氏失笑,她用手指点了点他,嗔道,“岂有此理,你和太子吃到本宫这坤安宫来了。”
话虽如此,杨氏久未见到李善,心头也是欢喜,她问了他的近况,李善耐着性子一一作答,杨氏叹了一口气,劝道,“说来,你为何又没去上朝,往常在云洲就罢了,回到京里仍旧如此,不光皇上怪罪,朝臣也要闲言碎语。”
直到这时,李善才漫不经心的看了谢宝扇一眼,他随后收回目光,说道,“我懒得听那群老八股罗里吧嗦,看到他们为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唧唧歪歪我就来气,朝廷花银子养着他们,他们除了吃干饭打嘴杖,就是来**兄的。”
他连臣弟也不称,杨氏瞪了他两眼,骂道,“越发胡说了,快些住嘴。”
这叔嫂二人叙话时,皇后没叫谢宝扇退下,谢宝扇只能安静的立在一旁,她听着怀王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,眼观鼻,鼻观心,像根木桩子似的一动也不动。
说了几句话,杨氏像是才想起谢宝扇,她对怀王说道,“这是新进宫的见习女官,日后跟在李嬷嬷身边学着当差。”
李善嘴角勾起一笑,微微抬起下巴,说道,“认得,信国公的女儿谢姑娘,臣弟向她府上提亲,可惜谢公爷看不上臣弟,如今倒把谢姑娘送到宫里来当差了。”
他向来不可一世,此时听他口气,竟带着一股秋后算账的意图,皇后杨氏看着他说道,“本宫不管你和信国公府的瓜葛,如今谢姑娘进了坤安宫,就是坤安宫的人。”
屋里所有人都知道谢宝扇进宫的缘由,李善又岂能不知,他看了谢宝扇一眼,许久,开口说道,“是,臣弟省得了。”
杨氏这才示意下去,谢宝扇屈膝向皇后和怀王行礼,退出里间,直到走出正殿,她方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,就这短短的小片刻,她的后背已经汗湿,殿外冷风一吹,她禁不住打了个寒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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