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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思没有再如一个被娇宠长大的公主一般,惊慌害怕,反而目光深深,若有所思的看着陪她长大的瑕心。
她因惧怕亲近之人争吵,而从繁杂的宫务中脱身出来,可此刻,轻飘飘要人命的话语,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,像极了狠毒老辣的刑吏!
这是母后的意思,还是你的意思?
公主,为何要走呢?瑕心不答反问,难道公主不帮忙就算了,还真要临阵脱逃么?
言思收回了目光,依旧是不谙世事的天真纯良,瑕心姑姑高看我了,但见我常来往的言瑾便知,国事不通,我本就是个自私的公主,什么都不会管!
公主?
这样狠绝的心思,姑姑竟然敢如此想,就不怕死吗?
如今长安不安,天下无天,血,又何妨流得再多些?
从小姑姑带我长大,从来没想过姑姑开口要人命如此平静淡定。
奴婢,出身椒房殿。瑕心似乎并不害怕,似乎还有些骄傲。
但言思突然觉得瑕心看起来很危险,至于为什么?哪里不太对?言思说不出来,我现在很好奇,你对我母后,到底是什么感情?
看着沉默低落的瑕心,言思也无暇多加警告。
只留下六个字万事与我无关!
言罢不待瑕心再说什么,言思转身便快步上了车辇,绝尘而去。
待言思出宫后,除了与曹宗和卫不疑告辞,甚至连言瑾都没有打招呼,就带着田千城火速离京了。
先去哪里?
先去拜访昌邑王!
当然,这事,谁都不知道,也不会有人知道最没存在感的公主,去做了什么。
椒房殿这边,没有得到言思的应允,瑕心别无他法,只好遗憾返回。
再次入殿,听到的却是尹婕妤和李八子的声音,莫再说钩弋夫人是个糊涂人,所以一路被人拽着就上来了,从卑微处起身的又何止她一个?我也是从底层爬起来的,再看看满宫的人,一多半都是卑微处起身的,又有哪些个糊涂着被人拽拖到如此狠毒的地步?有些人天生便是坏的。
尹婕妤冷哼道:李禹杀虎的前因后果可是我亲眼所见,没有她在背后撺掇,陛下会突然命人提前放老虎吗?那个出身高贵的侍中,不就是傍上了海西侯么,当谁都不知道呢!
听着一切争吵的卫子夫,只是神情专注的摩挲着言思送来的绢帛,她曾经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学习过如何种桑、养蚕、纺丝、染色、织绢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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