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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恨母亲,我恨死你们了,说不要就不要我们了!我恨死她!父亲,你不要去见她!
孩子,若是恨,就恨我吧!不要恨你母亲,是我这个皇后没有管好皇帝,让你们都这么痛苦。
不!母后...皇后去,是皇后的意愿,可不管如何,儿臣...在下,在下都一定会去的。
一向儒雅内敛的萧仰,很少出错,在这种时刻,磕磕绊绊的错误频频口误,卫子夫没有再去阻止。
现在,卫子夫很庆幸,深居简出的萧仰能拼尽全力去见言欢,这样,她的孩子,或许会遗憾自己没有去,但起码不会孤单。
卫子夫出了建章宫,一路疾驰去了大狱。
门口,梦知在等她,公孙遗也在,甚至还有一位她没见过的人,似乎也在等她。
你是?
臣王诉,见过皇后!今日御史大夫替子下聘,礼数已成,奉命前来告知。
御史大夫?暴胜之,他替儿子娶妻跑到这里告诉谁?难不成......告知我?卫子夫不耐烦,现在一刻都不想耽误时间,她要去见人。
王诉却胆大得很,继续道,聘卫伉将军的女儿为御史大夫的长子之妻,然臣无法进去,还请皇后帮忙转达。
!!!
卫子夫骤然停足,现在?聘卫伉将军的女儿为御史大夫的长子之妻?
你们?
这已经是暴胜之目前能做的所有了,王诉也不敢再多说什么,旨意不明,这样的救,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暴胜之。但目前能赌一把的就是,若刘彻问起,只说两府的聘礼,是在长平侯在世时,通过梦知介绍,早定下来的。
其实暴胜之等人想的是,现在这么乱,死了无数的人,已怨声载道,丞相一族,文官甚广,若再多牵连九卿,惹朝野动荡,江充也怕刘彻察觉到什么,万一改变想法就得不偿失了。
其实他们不知道,江充早知圣意,自从卫君孺自杀后,定下来杀的是公孙一族,并非卫伉亲眷,卫伉的考虑,是同两位公主一起,甚至连卫不疑,都没有问责。一切不明,江充自然对这样的相救,无需穷追不舍。
廷尉狱内,阴风阵阵,无昼无夜,哀嚎求饶,皆是常事。
卫子夫踏进去,只觉每一步都如踩在刀尖,心不自觉的就颤了起来。
这世上最铺天盖地的害怕和心酸,不是全是因为自己经受了什么,而是想到自己爱的人,经受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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