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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子夫虽然跟他生气,少府上官桀提出的榷酒酤,禁民酿酒,官府专卖与民争利,依旧是在帮忙充盈国库。
这一切都让刘彻看在眼里,众人已是黔驴技穷,无处可捞钱了。呵,他还想打仗,李广利就是被他嘴上吹得再厉害,他自己内心也是清楚得很,目前国库加少府都不够浪费的。
再强上,就是动摇国本的行为了,刘彻可没留个烂空壳给刘据的打算,这点,卫子夫还是有把握的。
卫子夫这几年的劝谏,又怎能是嘴上劝劝?对刘彻这种人,得真正让他认识到无路可走的困境,他才会冷静下来,认真的思考。
不会了,卫伉拖了一年没回来,这时间足够让陛下想清楚很多。卫子夫转头,语调轻松的安慰他,起码三四年,陛下不会再动心思,你担子也轻不少吧?
这两年,没了稳重的卫伉在旁提醒,活泼的公孙敬声也也如脱胎换骨般,内敛了很多,闻言只是自嘲的摇头,只是脖子上的刀离我远了几寸罢了。
言欢公主和卫子夫齐齐挑眉,哦?这话竟然能从公孙敬声口中听到?
卫登惊讶:怎么这么说?
公孙敬声也看向门上高高的牌匾,长平侯府四字,古朴遒劲,大气磅礴,这四年,他才真正了解了什么是大司马大将军的不简单。
他现在只是一个太仆而已,只是总揽马政和兵器的制造而已,只是一个不听话的陛下而已,就已披肝沥胆手忙脚乱了。
当初,那两位大司马,面对一切都是无的场面,到底是怎样挺下来的,他不得而知。唯一知晓的,就是...今日众官众将有多么难,这长平侯府的牌匾,就有多么的令人心生敬仰!
这些年,我手上并不干净......
或许是平阳公主的离去,让众人都备受打击,或许是这长平侯府丧事,总是让人悲痛难抑,此刻漫天飞雪,苍茫霜雾,越是寒凉清冷,才逼得寒凉的心房忍不住在此刻打开,冒出几丝热气。
感受到周围传来的复杂目光,公孙敬声不由自主蜷了蜷手指,却没打算住嘴,反而抱胸,依旧是那个贵公子的模样,嘴上却是臣工之言,慵懒又嘲讽的说道,马政上,草料、选育、训练、征用、处理......哪件事是离了钱可以办的?入不敷出,拆东墙补西墙早就是常事了。再说考工室,兵器的制造、打磨、保养、发放......多少人想碰这里面的油水,又有哪个是不沾钱的事?
这话说来,真实、残忍又胆大包天,若被人听了,就是杀头的罪名。言欢公主警惕的望了一下周围,忍不住提醒,知道你难受,小声些吧。
小声?再不说,他都要憋死了。
我从小到大何曾缺过钱花?呵....公孙敬声没有理会她的警告,抹了一把眉睫处的冰霜,也不知是泪,还是哈气凝结,落了满脸,显得他再无半丝戏谑少年姿态,反而是满面尘霜,眼角微红的继续浅笑说,我竟然也开始收贿赂收礼了,甚至我爹会把其他世家大族都收的钱,也收回来补贴一二......如今停上一两年,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些窟窿和钱都洗干净......
还有未尽之言,公孙敬声却是难在卫子夫面前说出来了,若........洗不干净,就是刘彻手里的刀,随时可以要公孙一家的命,若洗得干净,就是刘彻堪堪放了他们一条活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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