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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这样说,或许能让陛下暂歇宫室修建?
刘彻看着底下心思各异的臣子,哪有不明白卫子夫的意思的,可内心火气再大,表面还要装得帝后情深,不然平白被人记上一笔恼羞成怒,岂不是如了卫子夫的愿,坐实自己就是她口中识人不清的昏君。
无妨,朕回头再叫他来。刘彻尽量平缓的转换语气,那这些入不敷出的营生是怎么回事?
陛下容禀,卫子夫笑笑,继续接招,当初少府分了部分出去给水衡,只剩下些小本营生。比如考工室分了一大半出去给太仆,剩下些日常器具、丝帛的制作,散落各地,一是安顿军中家眷、遗孤,二是接济孤寡伤残,这几年......
卫子夫顿了顿,意有所指的说,入不敷出,也是正常的。
刘彻:.......
是,这几年的战役损失越来越多,自然需要接济的人也越来越多,入不敷出,肯定是正常的。只是这样的理由公然暗示出来,刘彻觉得分外打脸。偏偏此刻却不能当着众人,暗示卫子夫砍掉这部分内容,心中一团火起,上不去,下不来。
陛下,接连两年令百姓可交赎钱五十万减死,不止百姓感恩陛下天恩,连群盗频乱之事都少了,像暴胜之等御史的奏报,都有提到,可见虽有意外,但还是倚赖陛下英明决断,调停恰当!才有如今朝野之福!况且因此补充的兵将和国库,呵呵呵,大司农,也觉颇有起色是不是?公孙贺赶紧站出来给台阶,生怕一把年纪的刘彻不是把自己憋死,就是转头用火气烧了不知道哪个倒霉鬼。
桑弘羊皱眉,他自己向来没有掺合这些的习惯,只要能赚钱,能让国库充盈,什么后果他都不在乎。要不是看在这条减死建议是暴胜之给的,大司农因此得了实惠,公孙贺刚又提到了他,桑弘羊是肯定会站出来撇清关系的。
是,陛下,宫室花费虽多,进项......也有。
........
刘据在门外,抱着几卷竹简,本是要来议事的,听到这些又打算退回去了,他和母后一直都保持着默契,若一个人已经惹了刘彻不开心,另外一个,就不要上去拱火,宁可少做,不要做绝。
但外间的司马迁见状,陡然间开口,太子也怕了。
刘据转身,缓缓笑了,这个他曾经开口救过的史官,也在这扭曲的朝廷风气中,变成了一副顺从与棱角并存的人。
作为太子,一个常常被人视作未来的人,经常会遇见如司马迁这样的人。
当人自己做不到的时候,都会把祈盼,押给最敬佩的人。也不知这样,是正常,还是扭曲,但如何做好别人眼中最敬佩的人也是个很大的学问,是刘据研究了很久的学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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