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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夫人赶紧道歉,陛下勿怪,是妾身最近跟皇子说话,要他声音洪亮,所以每次问到行不行,他都会大声的回复。
刘彻满意的笑了,赞道,朕记得你之前就能言善道,没想到你还很会教孩子!
陛下谬赞,妾身不过尽力而为。
司马迁还要再说,被刘彻横过来的目光生生给噎了回去,臣在殿外待命。
终于,等司马迁拎着他一套史官必备的笔墨和竹简出去后,邢夫人才起身上前,让刘髆好好跟刘彻亲近。
刘彻捏了捏刘髆,笑着对李延年说,这小胳膊小腿倒是有劲,跟你不像,将来必是个能弯弓骑马的。
那大约是随皇子的大舅舅了。邢夫人终于落落大方的跟上了一句。
哦?刘彻惊讶,你怎么知道他随大舅舅?她兄长叫,李...广利?是叫这个名字罢?
是。邢夫人笑言,皇子生辰要到了,李广利特意带着几个人进宫来打了一套拳,把髆儿逗得很是开心。
嗯?怎么还提前庆祝啊?皇子生辰没有他,还是他不能参加啊?刘彻转头问李延年,朕记得前两年他没少来朕跟前要从军、要打仗的,怎么这次没见着他?不愿意,想在长安享富贵了?
陛下误会了。李延年立刻神色沉痛的道,是妹妹走了以后,他就受了打击,觉得忙于自己的事,从未对她多加关心,实在惭愧。如今皇子这样小,他舍不得离开,再加上几次请命都没被准许,他也觉得是因自己所学不够,陛下才看不上他,所以就埋头苦练,这样就算将来不能为国征战,也可以教皇子习武强身,不要再..让皇子早夭了。
一番话说得真挚恳切,加上刘髆洪亮的声音喊着舅舅,刘彻一想起李夫人,就有些眼眶湿润。
那么如花如水的舞,那么倾城倾国的貌,却再也见不到了,算算他能记得的两人相处的时光,竟然都那么美好。
每次回宫,都能见她欢快又娇嫩的扑过来,纵有万千疲乏也能尽数消解。
唉,早知他就不应该那么冲动,埋怨她不识字、不知礼做什么?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记在了心上,至死不愿相见,生怕他看到一丁点不完美的她。
她又何必作此念,怎么能不了解自己就是脾气大的性子呢?满宫那么多人,他又嫌弃了哪个不识字不知礼的?
遗憾、愧疚、难过,竟让刘彻从两岁小儿的脸上,看出了几分李夫人的音容笑貌,那样无忧无虑又全身心信任他的样子。
自从刘闳走后,刘旦刘胥次次拜见,说话都颠三倒四,据儿也早过了在膝下撒娇的年纪,算起来,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儿子贴心贴肺的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了。
怎么孩子都长得这样快,若是前几年,他还能抱一抱曹宗,抑或者没有死掉的霍嬗,但是孙辈里面卫伉的孩子只会在卫青怀里笑,到自己怀里就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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