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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把朝鲜之战的军费帮桑弘羊落实到位,这件事就不算什么大事。卫子夫道,清查铸币,每年都有新的,每年也免不了遗漏,陛下心中自有衡量,知多少错认多少错就好,何必如此大惊小怪?
事关隆虑公主,还牵扯颜八子等后宫妃嫔,臣实在不敢等闲待之。就怕卫子夫不信,此刻的阎奉一点事都不敢赌了,他自然也不能空口白牙就来求助了,皇后,廷尉可是接了李夫人的礼,臣若无皇后,实在惶恐。若单论朝堂争权下套之事,自然不敢烦劳皇后,升迁生死自有臣一人担当!可臣不想手下之人的性命就这么因为裙带关系,白白葬送。
李夫人,你确定?卫子夫指尖点了点茶杯,沉声道,李广利还是李夫人?说清楚些。
阎奉长揖到底,干脆果决的抓住了卫子夫递过来的契机,皇后容禀,臣清查钱币来源时,也没有停了军费拨款。陛下要募天下死罪出击朝鲜,自然还是要通过廷尉寻找死罪的留档记录,臣每次去,都能见李广利的车辇在。
所以是李广利?卫子夫觉得这也没什么,之前让江校尉去试李广利,人家不想去朝鲜,倒是很想参与士兵训练和准备,所以去廷尉看筛选的一批批死罪人名单,也没什么反常。
巧就巧在,臣近段时间去的时候,曾见李夫人身边的朱雅多次跟李广利同时出现,驱车进入杜周府中。阎奉压低声音道,最近除了朝鲜之战和钱币作假这件事,廷尉还有什么事值得李夫人关注?
你认识朱雅?卫子夫抓到了关键。
阎奉一窒,只得一狠心,干脆坦白道,是李夫人来赐过几次东西,臣才逐渐眼熟。
不会是因为分赃不均,才反水来本宫面前吧?卫子夫冷笑道。
赐过几次东西?赐,大概就是收了,跟王温舒的区别,无非就是一个多一个少,一个双方配合有来有往,一个怕是你赐我收,浅淡交集。
不敢不敢。阎奉再不敢瞒,坦白道:臣掌水衡,便是想干干净净也脱不去铜臭味儿,只能勉强坚持洗漱后少沾,不然恐怕连身官服都没了。皇后请谅,臣是不敢不沾铜臭味儿,也不敢全身铜臭味儿啊!
是不敢不收,也不敢全收,怕做孤臣更怕做脏臣,卫子夫对这句话倒是信上了几分。那李夫人恐怕是真的给他送过礼,阎奉也办了几件事。
如今觉得隆虑公主这事,要闹到后宫来,万一不能善了,还不如先给卫子夫报备一下。
卫子夫也能理解他的心情,更觉得王温舒也做得出来这种胆大包天的事,那这么好的机会,为何不用?
你先回去吧!一面之辞,本宫不可能尽信,总要查过才好处理。至于隆虑公主那边,她们没那么快定婚期,你也不用太着急,反而把该干的事都放下了。卫子夫警告道,若真耽误了朝政的大事,谁都救不了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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