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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青眼睛有些发酸,脖子也僵住了,却也只是微微活动了一下,就往上继续远眺过去。
公孙贺看劝不动他,反身回了简易的帐篷,良久出来递了东西过去,仲卿,喝点酒暖暖身子吧?
卫青这才挪了挪脚,低头飞快的嘟囔了一句,久未说话的嗓子有些沙哑,声音也小。
卫登没有听清楚,然而公孙贺和卫不疑却听清楚了,只觉得眼眶一热,双双低下头去,手中酒囊都拿不稳了。
哥,父亲刚刚说什么了?
卫不疑紧紧揽住卫登,没有说话,许久,公孙贺缓了几口气,才随着卫青视线望过去。
拍拍卫青的肩膀,沉声喝道:能!
回声长久,绕耳生温!
听到这句话,卫青似终于活了过来,极其缓慢的偏转了脖子,双目迷茫的看向他发红的眼角,想要再确定一下他的答案。
卫不疑和公孙贺齐齐果断的回了一句,能!
卫青这才咧了咧僵硬的嘴角,继续仰看过去,从喉咙里闷闷的应了一声:嗯。
去病能听到嬗儿说话么?
能!
公孙贺虽然为将一般,却跟卫青两人都是刀枪剑戟中拼杀出来的,若说劝人不信神灵,他们一定是最能说的。
但是这一刻,公孙贺和卫青从未有过如此坚定意志,这般强烈的希望在离天尺寸之地上,可以有神灵心存仁善,无关长生与否,只求转达思念!
刘彻和嬗儿出发之后,公孙贺被东方朔缠得头疼,曾经憋不住想多嘴问卫青,这什么情况,谁都不带,就带一个霍嬗?
折腾这么久,别说修经制典的太常和大臣们有意见,本来也上不去的那群人,也摸不着头脑。
如今公孙贺不想问陛下的内心了,即使一起从小长到大,那也是个很复杂的君王,若说他只为了满足稚子心愿,似乎也不尽然。
带上去的,大概是截止今日,他这一生所有的臣将、家眷、荣光、幸福、文治、武功、得到、失去、惊喜、惊讶、遗憾、希望、过去、未来所有的所有,交错交织,都与那孩子有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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