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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诗》云:忧心惨惨,念国之为虐。已赦天下,涤除与之更始。
与之更始,这话她之前就听过一次。一听就知道,定是刘彻亲拟的,这次更是洋洋洒洒一篇,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都说到了,全都有太子的影子,只是这更始......你想与之更始什么呢?
平阳公主有些拿不准了,不在长安久住多年,对刘彻的心思自然也把控不好,但,随着人年龄渐长,越来越有小时候的影子,她还是有信心能跟刘彻走近些的。
公主府令叶葵依然是跟着平阳公主的,这次回长安来,平阳公主虽然没有四处走动,她却没少往各府跑,尤其是借着立太子的喜事,做起其他的事情来更隐蔽。
回来啦?
是叶葵微微附身,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担忧,轻声道:公主,现在就要动手做吗?
平阳公主眼神一凝,微微侧身,问道:你不想做?
回来这么久,也挺好的。叶葵捕捉到平阳公主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,心虚的低头,花无百日红,自然还是听公主的安排。
平阳公主却微微叹气,道:知道你这些年辛苦了,如今回来你也可以多休息。今年难得清闲,就先这样吧!
叶葵忙道:臣没有诉苦的意思,公主若是觉得现在时机合适,自然要做的。
不是...平阳公主垂下眼睫,掩下薄淡如烟的惆怅,计划早就在做了,一切都没什么舍不下的,只是若她自问心中还有什么顾忌,也就剩下曹襄一个了。回来这么久,他从来礼数不缺日日问安,却少了几分亲呢。若是一切都按她的计划来,他恐怕是第一个受伤害的吧?
但是...她却不能停!
我欠襄儿良多,最快今年年底,最迟明年这个时候,他就要跟言笑成亲了,新婚燕尔的,我...怎么也要让他过几天开心的日子。
叶葵担忧道:您真不准备告诉他吗?
平阳公主坚定的摇头,制止了叶葵还要再劝的意图,他和去病一样,都被子夫和陛下养得很好,但他们仕途刚刚开始,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,靠不住。
转瞬,不知道想起来什么,平阳公主自嘲笑道:襄儿也不一定信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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