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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子夫一下子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了,缓缓低下头去,避开对方紧盯自己的视线,咬着牙不肯说些什么。此刻她稍稍理解了刚刚刘彻的心情,明明可以掀过去的事,偏被另一个人咄咄逼人的追问,是一种多么烦躁又崩溃的心情。
刘彻忽然很是烦躁,因为气血上涌,前一晚又喝了许多酒,眼前甚至有些眩晕,却依然执拗着高声道:说话!
此刻两人的进退之势正好反了过来,卫子夫垂下长而密的睫毛,掩饰住自己眼里的复杂情绪,语气平静的回道:只论今事,我没有其他的想法,只是觉得如果一个夫人都是如此,后宫女子活着该有多么悲哀。
呵!只论今事?一个夫人都是如此,一个夫人...她说的是当年的自己,还是如今的王美人?其实,她还是介意的吧?嘴角瓮动,刘彻却半个字都接不上。
陛下?卫子夫等了半天,见什么声音都没有,才愿意抬头看他一眼,陛下可否重新考虑旨意?
刘彻见她眼里又是什么怨恨情绪的没有的平静,没来由的一阵烦躁,为什么就不能发泄一下,然后直白点告诉自己她介意呢?非要这么装自己没事,很好受么?想说什么便说吧,何必装腔作势的只论今事?
陛下什么意思?
哼,你说是为了大汉就是啊?你若是吃醋可以直说,没必要装腔作势!
我装腔作势?卫子夫也来气了,站起来冷冷的回敬道:这四个字应该送给陛下才是,这么多年您总是在我面前装得完美无暇,不累吗?
刘彻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,可火气已经被拱上来了,根本不知道退步,依然语气不善的说:朕只是有些话不好开口,你别太过分!
卫子夫索性破罐破摔,这些日子她也忍够了,总是包容他,给他找理由,下台阶,在孩子面前都要想办法给他找为什么不来探病的理由,这才刚高兴几天,他还敢说自己装腔作势?自己要是装腔作势,还用得着替他左思右想的,至于把王美人的怨恨背在自己身上吗?早就直接当众说理由了。
陛下不好开口的就是太后的事吧?话都在嘴边了,你不说,我来说!
刘彻突然有些不愿意谈了,朕警告你有些事,别一知半解的就开口。
言欢最开始是陛下先查到的吧?拿孩子祭祀诅咒的事情出现在椒房殿,让你觉得时机正好,你就让母后来推我举办雅乐之宴,做第一个发现孩子的人,对吗?从出宫大典开始,陛下就选中了我,为后宫的死局,添加一个活子,制衡太后的活子,对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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