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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少气盛,总是最容易坚定相信些什么,又最容易被人左右摇摆的的年纪,那个年纪做下的事情,不管是成功还是遗憾,是会影响你一辈子的。卫子夫回头看他,眼神沉静如一汪碧谭,语气和缓平静的说道:继父的这句话,你还记得吧?
是,我就知道三姐一定也记得,我已经经历过了,在那些不思进取的人和左右平衡的人周围推行变化,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。陛下的对诸侯的小心试探,大胆动作,你在后宫的小心翼翼,慎之又慎,我不是没有看在眼里的。
卫子夫冷笑一声:你看在眼里?你看什么了?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小心翼翼慎之又慎呢?
卫青一眼就看出她情绪的伪装,明显就是自己说中了,还冷笑着掩饰呢!嘴角勾出个得意的弧度,说:你弟弟我虽然是个将军,可不是个莽夫,更不是傻子。为什么少府各属只让詹事陈掌去遵循旧例办事,文书人事丝毫没动,反而只改了永巷和宫室的规矩,别告诉我是想让姐夫图个清闲。
各属人员复杂,多牵扯朝堂,我再聪明也有失误的时候,怕陛下不高兴,我也懒,这才不管的。你瞎想什么?
牵扯朝堂?从永延殿到椒房殿,除了自己主动不去请见政事外,她和陛下什么时候都没少过议政的闲谈。怕办不好惹陛下不高兴,这才是最拙劣的借口吧?还有什么懒?懒人是怎么拉扯大了六个孩子,还能实时跟上陛下的书简更换的速度的?天禄阁的小隔间虽然经常都是去病独占了,但是打扫的人说了,郦苍经常去搬竹简到椒房殿的。
是不是多想,我自己心里清楚。有时候我只恨自己能帮的太少,直到河南之战后才能明白一切有多不容易,所以这样的日子,我不想让未来的人再经历一遍!我希望未来能站在这朝堂上的,起码都是经历过些什么的,这样也能给陛下和皇后松松担子。
我这些都是我作为皇后应该去做的,也是作为陛下的妻子才可以去做的,不想跟你多说,就是怕你会有这种想法。你该去做你的将军,上你的战场!
卫子夫止住他要辩白的话语,继续接话道:
未央宫里,我和陛下会永远的支持你,等你回来。我宁愿你永远是那个敢拉着陛下在建章宫大醉三天的长平侯,也不要你如今强拉去病树立新的效仿对象!拉着年轻人打击那些冥顽不灵的人,很好看吗?这就不是党同伐异吗?
不!不是!卫青上前,看着卫子夫的眼睛,真诚且坚定的说道:李息就不是!公孙敖不是!姐夫公孙贺也不是!张汤更不是!可得多大的努力和运气,才能让这种人越来越多呢?况且就像右内史汲黯,你说他错了?也没有,变化就是要带来损耗和疲劳的,他不喜欢,不代表他不希望我大汉变好,可你又没办法改变他根深蒂固的思想。所以既然动不得也改不得,那就放弃吧。放弃这些人,去看看新起来的年轻人,他们不应该再去学些什么家族利益和左右逢源,该学的是有国才有家,有功才有赏,有得就要有失,失去安享的日子,得到更多的精彩。
所以你们就要让去病去当那个精彩?让他当希望?是,你可以告诉所有人,应该怎么活才精彩的希望?呵,可是凭什么?为什么是去病?为什么偏要是我身边长大的孩子,偏要是这么一个不合时宜的年纪?本宫告诉你!我!不同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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