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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……”大概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中,孙修仪下意识把曲红昭当成了主心骨,总觉得她可以依赖,被赵婉仪一提醒,才反应过来,再恃宠而骄的妃子,在后宫里,也断没有敢与太后正面冲突的。
一句孝道就能把人压死。
“可是,被人罚跪真的是很件痛苦的事,”孙修仪想起自己的经历,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膝盖,“尤其现在外面日头那么大,那么毒……”
赵婉仪也叹了口气,惠嫔心地纯净,这段时间相处下来,说一点都不担心那是假的。
“告知丽妃娘娘也好,至少待罚跪结束,她能给惠嫔请个好点的太医。”
“……”
赵婉仪想了想,又继续道:“就怕她会忍不住去给惠嫔出头,我们告诉丽妃,反而是害了她。”
孙修仪被这话吓住,又左右为难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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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这边还没商量出结果,淑妃倒是已经到了康宁宫。
姑母这边的消息,她自然是第一个听说的。
到了康宁宫外,果然见空地上跪着位女子,身姿单薄,被太阳晒得汗如雨下,从淑妃这个角度望过去,能看到她背部的衣料已经湿透了。
淑妃忙请宫人通报,被叫进后,对太后娘娘行了礼,便问起此事。
太后神色未明,语气淡淡:“你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?”
“姑母,我只是有些好奇,”淑妃解释道,“您以前从不跟她们计较的,今日那惠嫔到底是如何冒犯到您了?”
太后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,康宁宫殿上伺候的宫人们便鱼贯退下,殿内独留下淑妃、太后、及太后身边伺候多年的一位姓黄的嬷嬷。
淑妃被这架势搞得怔了怔,心下顿时紧张起来。
“你以为本宫想罚她的跪?”太后看着淑妃,眼神里带着审视,“她是谁啊?一个嫔而已,本宫还没放在眼里,不过是拿她试试丽妃罢了。没想到景仪宫那边还没动静,倒是先把你给试出来了。”
太后最后两句话声音并未加重,仍然语气平淡,听在淑妃耳中,却让她脸色一白,连忙道:“姑母,我真的只是好奇。”
“是吗?”太后示意身后的嬷嬷,“把那东西给她。”
黄嬷嬷便从领口掏出一只纸包,双手呈上给淑妃。
后者怔怔地接过:“这是什么?”
“致人不孕的药,”太后浅吟了一口杯中清茶,“听说你前段时间常常出入景仪宫,正好,你找个机会把这药放进丽妃的食物里吧。”
太后语气轻描淡写,教唆侄女下毒仿佛在说菜淡了让她加个盐一样轻松。
淑妃心下猛地一颤,攥紧了掌心才没把那包药粉掉在地上:“姑母,您……您不是说过,不急着对付她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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