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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芙自然没心思去惦记平哥儿的满月宴了,只点点头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又道,“你去问问石大夫,最好是能留他在府里住些时日,他要是不肯,你就去请吴别山,总归夜里府里还是要留个大夫,以防万一才好。夫君的药现下是谁在熬?”

惠娘刚刚去问过药熬好没有,倒是正好知道,答得也很快,“是常侍卫长亲自盯着石大夫带的一个药仆在熬。”

看来出了遇刺的事情,陆则身边的人也警惕了,这时候再小心都是应该的。江晚芙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,“好,既常宁盯着,你便跟立雪堂的仆妇下人叮嘱一声,都不许进那屋。送药也是,定了人就不许改,出了纰漏我也只找她,规矩要提前说。”

虽说府里应当是安全的,但江晚芙现下实在有些草木皆兵了,成国公府都敢当街刺杀陆则了,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?万一混了人进来呢?也不是绝无可能的。

江晚芙这边话刚说完,纤云便过来敲门了,说陆致几个从正屋出来了。江晚芙便出去送客,在庭院见着兄弟几人,几人不比陆二爷、陆三爷,像陆致和陆运在衙门都是资历浅的,陆机更是还在国子监念书,是特意告假赶回来的。

江晚芙自是要代陆则谢过几人,她停下步子,温和地同几人道谢。

陆运听了,忙道,“二嫂快别客气,都是自家兄弟,我们过来也是应该的。我带了些老山参还有药材来,都是年份久的,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。”

江晚芙叫惠娘接过来,又谢过他。陆机年纪最小,站在最末,此时见三哥跟二嫂说话,便抬起头看她,见她眼眶发红,眼睛也有些许的肿,显然是哭过了,站在那里,像一株孱弱的芙蓉花,叫人看了心生不忍。

陆机是知道的,自己对二嫂的感情很复杂,他也并非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,二哥日后是府里当家做主的人,看人又那么厉害,他再不怕死,也不敢动这种念头。而且未免太过无耻,他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,让二嫂知道了,她定然会对他避之不及,厌恶至极的。

他只是看到她,就会联想到自己的生母。生母走得太早了,生他的时候,也不过十六岁,他没见过她,身边人也对她的事讳莫如深,绝口不提,他从小够聪明,知道什么能说,什么不能说,便也从来没问过,但在他的想象里,如果姨娘还在,大概就和带着姚晗在池塘边喂鱼的二嫂那样,很温柔、也很温和。说话的时候,眼睛是笑着的,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。

他参加秋闱,她会去观里给他求符。

天冷的时候,她会派人去给他送衣服。

他紧张的时候,她会笑着跟他说,你年纪也还小,不用太着急,以后还有机会的。我们四少爷已经很厉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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