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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到底回不去从前了。
这几日,他谁都不肯见,不许任何人给谢纪等人求情,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,太子意外身故,怪不得谢纪,怪不得别人,他只是迁怒于他们罢了。他失了儿子,哪怕这个儿子生前,做了再多的坏事,他再恼怒于他,也都事过境迁了。
宣帝沉默了会儿,慢慢地道,“这几日,朕总想起太子。想起他刚出生的时候,嬷嬷抱出来给朕看,瘦巴巴的,那时候,满宫的人都怕,怕他养不大。朕也怕,皇家子嗣不丰,朕就这么一个儿子,所以难免娇惯了些。如今回过头来看,太子养成这般性子,犯下大错,朕如何能置身事外?如果朕对他严加管教,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。是朕的错,朕没有教好他……”
陆则在旁听着,没有说话。
宣帝仿佛也并不需要他说什么,自言自语一般。说了会儿,精神便萎靡不振了,脸上也露出疲倦,在陆则的注视中,缓缓合眼睡了过去。
……
陆则从殿中出来,在门口守着的高长海见状,忙迎上来,不等他开口询问,陆则便低声道,“陛下睡了。”
高长海忙颔首应下,谢过陆则,才轻手轻脚推门而入。
陆则出了皇宫,朝卫国公府的方向去,到了府里,便有随从来传话,“严先生在书房。”
陆则点点头,调转方向,朝书房去了,严殊见他进门,忙起身拱手,似要行礼,也被陆则抬手免了礼,他坐下,“坐,先生寻我何事?”
严殊便也坐下,道明来意。他是为了那个于闹市中喊话刘兆夺他妻子的秀才而来的。事情已了,人如何处置,却要看陆则的意思了。
陆则沉默了一瞬。当初派人去接近那个秀才时,他在马车里,远远看了眼,只是个很寻常的男子,个子不高,人也清瘦,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,正是因为瘦弱可欺,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,生生被刘兆侮辱强占。
但这个软弱的男人,却选择以命相搏,为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,讨一个公道和正义。
当时派去的人回来,替那秀才带了句话。
秀才道,倘我丧命,我妻不必委身于那恶贼,那我便也称得上一句,死得其所了。还请先生护我妻与族人,如此纵受割肉剔骨之刑,我虽死无憾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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