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页(2 / 2)
“母后,这法子未必有用的。储君之事,是朝堂大事,如何是媛姐儿一个孩子,便能左右的。”她绞尽脑汁来论证这法子的荒谬。
孙皇后却像是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,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,拍了拍,力道很轻,声音也很轻,“有用的。陛下只是生气,只要有件更大的事,把这事压过去。你想想,若你是陛下,孙女病重早夭,你可舍得去严惩痛失爱女、伤心欲绝的儿子?人心都是肉长的,痛不痛,只看你用的力够不够。”
“你还年轻,往后还会有更多孩子的。本宫和兆儿,都会记得你的功劳。你想想,陛下废储,对你又有什么好处,只要兆儿好好的,你依旧是尊贵的太子妃,一荣俱荣,一辱俱辱的道理,想必无需我教你,是不是?”
宁氏听到这里,早已吓得面如土色,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虎毒不食子,天底下怎么会有亲祖母,说出这样的话?但她很快想到,皇后不仅是祖母,更是皇后,是太子妃的婆母,是说一不二的长辈。
太子妃若不答应,一个不孝、忤逆的罪名,便可治她的罪,让她一辈子翻不了身。
这背后的道理,宁氏知道,自小熟读女德的太子妃,自然不会不知道,皇后对别人,也许还有所忌惮,但对她,却是无需有任何顾忌。所以,皇后连威胁的话,都没有说,大概是觉得,她除了答应和妥协,还有别的法子吗?
可是,自嫁进东宫,太子妃自认事事以婆母夫婿为先,恭谨孝诚,不敢有片刻的怠慢,即便刘兆的风流行径,让她颜面无存,她也不曾有过抱怨。
她为的什么?不过就是为了女儿,一切的隐忍、妥协,都只是为了媛姐儿。
她怎么可能去害她,那样小小的孩子,柔软地叫她母妃,睡觉的时候,要贴着她才能睡着,小小的手,握成拳头,抵在她的胸膛。她抱着她的时候,整颗心都柔软得无以复加,她宁肯自己去死,也不会去害媛姐儿。
“嬷嬷,我宁愿自己死……”太子妃颤抖着,抓住宁氏的袖子,哑声道,“我宁愿自己去死,她还那样小啊,我第一次抱她的时候,我就想,皇后不喜欢她,刘兆因她是女孩,连看都懒得看,那个时候我想,就算给我十个儿子,一百个儿子,我也不换的,绝不换的。”
宁氏亦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,只能流着泪。
……
刘兆回来时,已经是深夜了。
守门的小太监听见动静,赶来开门,被他当胸狠狠踹了一脚,摔到地上,后背撞在石柱上,疼得立刻勾起了腰。
刘兆被帝王一阵质问,吓得肝胆俱裂,回到东宫,心里那股暴虐却涌了上来,他狠狠踩在那太监的手上,“狗东西,连你也敢看不起孤!你算什么东西,断子绝孙的玩意儿,也敢看孤的笑话?!”
--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