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惠娘见自家主子不作声,便问,“可是有哪里不对?”
江晚芙也没把话说死,只道,“送月例的嬷嬷可走了?”
惠娘摇头,“还没走。”
江晚芙便道,“那你去问问,这潞绸和纱的数目,和先前不一样,可是有什么变动。”
惠娘应下,忙出了正屋,过了会儿,回来了,道,“那嬷嬷说不清,道自己是替别人的活计,若要问,只怕要去问二夫人。咱们……”
她的语气有点迟疑,按她的意思,其实大可不必为了区区些绸缎料子去问。这些东西,立雪堂库房里堆得满满的,犯不上。
江晚芙又看了遍那月例单子,语气仍是轻柔和缓,说的话却很直接,道,“惠娘,你取我的对牌,跟着那嬷嬷去问个清楚。”
少两匹料子,的确不是什么大事,库房里多的是,但糊涂账却是不行的。立雪堂的庶务既然是她管着,那她自然要担起这个责任来。
惠娘应下,很快出去了。到了二房处,负责发放份例的孙嬷嬷一听,忙接过月例单子,仔仔细细看过一遍,一拍脑袋,道,“果真是弄错了。瞧我这糊涂劲儿。”
又赶忙拉着惠娘,说了一通好话,一口一个好妹子,解释了一遍,道,“劳妹子替我同二夫人说说情,实在是这几日忙昏头了。这就补上,这就补上!”
惠娘颔首应下,孙嬷嬷十分殷勤,又喊了三四个刚留头的小丫鬟,将补上的绸缎抱上,跟着惠娘去趟立雪堂。
惠娘倒是客客气气的,虽来之前有些忐忑,可真到了二房,也是不卑不亢,没给自家主子丢脸,她站在门口,笑着道,“不必送了。我家夫人也说了,中馈事多,难免有疏忽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孙嬷嬷忙不迭道,“二夫人心善。好妹妹定为我美言几句,下回老姐姐请你吃酒,你可一定不要推辞……”
两人寒暄几句,惠娘道还要回去回话,便带着小丫鬟们走了。
孙嬷嬷站在门口,见惠娘走远,却没回屋,扭头手朝袖子里缩了缩,去了二房正屋,守门的丫鬟通传过后,她便进了屋。
庄氏正靠在软榻上小憩,她的奶嬷嬷替她揉着头。昨晚陆二爷歇在她屋里,大半夜的,荃姨娘屋里的丫鬟跑过来,说荃姨娘腹痛难忍,疼了大半宿了,人已经昏过去了。
荃姨娘是去年进的门,是陆二爷门下个官员送的,是庶女,也通几分文墨,陆二爷正有几分新鲜。庄氏虽心里烦得很,可到底是要作出贤惠样子,取了对牌,叫嬷嬷去请大夫。
结果大夫来了后,竟是诊出个喜脉。
这下,庄氏如何还能睡得着,后半夜都怄得不行,醒来也是头疼。她闭着眼,皱着眉问,“怎么样?”
孙嬷嬷垂着手,把惠娘来问的事情说了,又道,“照您的吩咐,东西已经补上了。”
庄氏听罢,久没作声,半晌才道,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奶嬷嬷继续替她揉着,轻声开口,“夫人何必忧心,世子夫人刚进门,都还没在府里站稳,这中馈您管了这么多年,也未曾有过半分差错,她如何就能替得了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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