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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江晚芙的薄礼,陆家长辈们的礼,却是极大方的,出手之阔绰,看得惠娘等人都咋舌不已。
折腾了小半个下午,总算送走了最后一人,惠娘捧着拟好的礼单进来,递给江晚芙看。
什么南海珍珠、红珊瑚、织金云锦,都不算出挑的了,出手最大方的,便是永嘉公主。
她赠了一副头面,纯金、镶玉、缀珠,满满一盒子,从花钿、掩鬓到顶簪、挑心,一一齐全,金灿灿的光芒,红绿宝石、大大小小光泽细腻的珍珠,丝毫不显俗气,反而只叫人觉得价值不菲。
这样一副头面,若是放在官宦人家,用作嫡女出嫁压箱底的宝物,都稍显奢靡了。
惠娘被晃花了眼,低声感慨,“这……这怕是做传家物,都做得了。永嘉公主这礼,是不是太重了些?”
江晚芙倒还算冷静,想了想,道,“大舅母大约是为了二表哥的事情,才刻意送这样重的礼。收下吧。”
她若不收,大舅母反倒不安心,谁都不愿意欠人情,尤其是身份贵重的人,往往怕旁人拿着这人情做筏子。推来推去的,反倒没意思,倒不如坦坦荡荡收了。
惠娘闻言略迟疑了一下,还是应了,捧着盒子下去了。
江晚芙收了这样重的礼,却是开始琢磨还礼了,想了想,她倒也没什么送的出手的东西,唯有一样,倒既显心意,又还算合适,不显得过于突兀。
那便是她做的糕点。
她自小嗜甜,尤其喜欢糕点,尝到喜欢的,总会琢磨琢磨是如何做的,试着自己做一做,后来祖母见她喜欢,也不拦着她往膳房去,反而请了师傅来教她,故而她学的一手好手艺。
后来祖母病逝,继母进门,对他们姐弟磋磨算计,最难熬的时候,江晚芙甚至还生出过“索性出去开糕点铺子养活自己和弟弟好了”的荒唐念头。
当然,那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,过后她便擦了眼泪,对外又是一副温温柔柔的笑脸了。
铺子是没开,但手艺还是在的,江晚芙打定了主意,便叫惠娘去准备食材,打算好好忙一下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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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锦堂热闹着,旁的地方却不是如此了。
陆则离了福安堂后,没回立雪堂,他出了国公府,乘了马车,进宫了。
宫室显煊,高高的宫墙遮住了日光,陆则坐在圈椅上,位于一片阴影之中,不远处是冒着寒气的冰鉴,不管宫外如何灼日炙烤,宫内永远如此。热时供冰,冷时用碳,永远保持在一个适宜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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