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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家中众人这般,姜四郎也只好妥协,道,“二哥,我听你的,不去酒肆了。你不可再说不去院试这等傻话,你若是能考中举人,这才真正狠狠打了赵家人一个巴掌,也算是为弟弟出气了不是?”
可把姜四郎不去酒肆的事给定下来了,管钱的姜老太眉头皱得死紧,“欢姐儿马上就要定亲了,二郎八月要去参加府试,都说穷家富路,这可怎么办?”
姜老爷子倒是想得开,干脆把家里的情况给众人说了,“家里的情况,我跟你们娘也不瞒你们,前些年给你们几个娶媳妇,同你们几个爷爷借了些银子,这些年账是还清了,可前年老吕家卖田,我寻思着农户人家还是田地是根本,添置了三亩上等水田,去年分房住的时候,东屋和西屋都修了一遍,如今家中拢共二十余两的银钱,省着些,应当也是够的。”
二十两银子,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。姜老爷子是个心里有成算的,余着的银钱放着也是放着,还不如添置了田地,反正家里壮劳力多,多少水田旱地都管得过来。可现在一时半会儿,却是没法子卖田筹钱,尤其是乡下卖地,那是要被长辈指着鼻子骂败家的,没到最后一步,姜老爷子当然不肯卖田。
姜仲行见一家子唉声叹气,心中陡然生出个法子来。
姜老爷子见他脸色,便道,“二郎可是有什么法子?”
姜仲行见众人都把期盼的目光望过来,不负众望点头,道,“其实四弟迟早是要从赵家辞工的,四弟聪明又有手艺,何苦一直为别人做嫁衣。”
姜四郎一听二哥这话,眼睛一亮,“二哥的意思是,让我自立门户做生意?”随即又失落道,“我倒是有这等打算,可那也是日后的事情,眼下家里哪里拿得出本钱来?”
姜二郎微微笑了下,“自立门户自然要自立门户,四弟算账早已出师,酒肆如何经营,想必四弟也是了然于胸。不过咱家到底无甚本钱,怕也只能从赚些辛苦钱开始。”
姜锦鱼这下子是听懂了,爹的打算可比爷奶他们长远多了,爷奶顶多是想着如何度过眼下的难关,爹爹想的却不仅限于此,他是想给四叔找条出路。四叔有算账的本事,人又机灵会来事儿,让他跟着家里种地,只能屈才,干脆借着这次赵家的事情,让四叔放手大干一场。
姜四郎是个聪明的,一下子豁然开朗,激动起身,“二哥说的有道理,是我想岔了。我支个小摊,不过半两银子便能置办,何苦一开始就去租那十两一月的铺子,岂不是打肿脸充胖子!”
姜老爷子咂摸了一口旱烟,皱着眉看着激动的姜四郎,“四郎,这能成?”他是老庄稼汉,一辈子没做过生意,自然觉得还是种地最稳妥。
姜四郎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,讲起生意经来那叫一个利索,“爹,娘,你听我给你们算,按现在的物价,置办个小摊子,拢共半两银钱,其余皆是小钱便能买的。就拿做吃食的当例子,您别看人一天到晚辛苦,可收入也是很可观的,素面五个铜板一碗,加肉的略贵些,要十五个铜板,另加菜还另算,您可知道,一碗素面的成本不过两个铜板,加了肉的也只贵上五文钱,买的差些,一天总有五十碗,一天便可赚三百文左右。”
众人听得眼前一亮,孙氏激动道,“我的老天爷,一天就三百文,那一个月可就九两银子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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