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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染风寒,管家和细罗自然是尽量不会拿事情来烦自己,然而实在是清闲得太过了。
这几天来别说是公文,就连一件需要自己定夺的事都没有,连中午吃什么都是不用问便摆了上来,满满的清茶淡菜,她连吃几天,嘴里都快尝不出味道来了,每天细罗会扶着她在府中转转,然而但凡她想要踏出府门半步就会被长篇大论的劝阻,最后只好罢休,就连她派去调查刑部官员的人,也半点音讯都不见。
思来想去半天,绝不是所有俗事也看在自己病了的份儿上全都绕道而行,那答案就只有一个。
这日午后,舒嫽午觉刚醒,门被人从外推开,她抱着胳膊靠在床上,看了来人一眼。
这些日子崔绍只要没事,便会来陪她说话,此时舒嫽眼看他在床边坐了,没有似平常一般高兴,而是凉凉的道:“可以呀崔绍,趁着本相抱病,干脆就把整个相府都攥在自己手里了,要是本相再病几天,你是不是连这丞相的位置,都要取而代之了?”
她一会儿可要挨个儿问问,崔绍这厮都和他们说了什么,细罗也就罢了,连管家都能听他调派,还拿不拿自己这个正经的相府主人放在眼里了。
崔绍见她阴阳怪气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自己,觉得有些好笑,也没有辩解,只是柔声安抚:“你现在病着,不宜操心这些,你放心,等你好了,所有权柄全数交还,在下区区从四品的小官,断不敢拿捏相爷。”
舒嫽鼻子里‘哼’了一声,不做旁的回应。
崔绍仔细看了看她,道:“今日气色好多了,想必这病也快好了,一会儿叫他们做些鸡丝粥送来好不好?”
舒嫽一听,只觉得那香味都快飘到自己鼻尖了,就忘了追究他背着自己做的这些事。
然而正经事情却忘不了,她向崔绍问道:“我派去的那些人,想必也听你调遣了,可有什么线索没有?”
崔绍摇头:“没有,几名贬职的官员全部离开京城,同时也都石沉大海,音讯全无。”
舒嫽不禁有些忧心,这点忧心也展露在了脸上,崔绍握住她的手,觉得有些凉,便又握紧了些:“好了,一时查不到,再去叫他们查便是,就算此路不通,也可以想别的办法。”
舒嫽听了脸上忧色不褪,崔绍不想让她操心这些,便道:“对了,吴尚书明日清早离京,你可要去送送。”
舒嫽沉默半晌,点了点头。
第二日清早,舒嫽比细罗起的还早些,稍稍打点了一下自己,让脸色好看一些,便和前来接她的崔绍一同赶到了城门口,不多时,看见两辆朴素的马车缓缓驶来。
崔绍扶了舒嫽下车,那马车夫见了他们,连忙停了车,向车内的自家主子禀告,不一会儿,吴尚书从车上下来,舒嫽同崔绍上前行了一礼,道了一声:“吴大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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