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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室是个没心机的,心思都写在了脸上。偏偏平日里行事又风风火火,总是无端惹起气恼。二姐听完张儒秀的话,自然清楚她的心思。
张儒秀哪里是真心想帮着许娘子重振家业呢?分明是先试探一番,确定下来后,想背地里阴人一套呢。
“莫要放肆,容她去罢。”二姐轻声吩咐着。
她与那外室的恩怨,自然不想牵扯到张儒秀身上去。
“不要玩过火了。”二级说道。
张儒秀点头,“想哪儿去了?我既然放了话,要关照她,自然要说到做到。”
这句话一时叫二姐分不出真假来,只是叹着气,纵容着此番行径。
张儒秀得了甜头,也不再把心思放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,只是缠着二姐,跟人说说这几年的事。
放眼望去,这一桌上,大娘子与外室聊得火热,有说有笑的。外室不聪明,却会讨好人,这点就够大娘子喜爱的了。小娘疼孩子,抱着福娃,只觉着哪怕小娃娃要天上的月,她也能想尽法子给人摘下来。
而张儒秀与二姐,聊天谈地,仿佛又回到从前在汴京的那段日子里,无忧无虑,什么事都不用操心。
男子间谈的也是往事。前段时间的战争,如今的新政,往后的调任,都是个话头。三人聊得火热,一发不可开交。
“只可惜新政刚开始做时,势头好。到了今年冬天,早已显了疲惫之态。”庞籍说道。
司马光这几年一直守孝在家,攻读史书,对近日的朝政大事倒是不太敏感。如今听庞丈这般一说,心里沉着,满是不解。
“我倒觉着,新政是从一开始,就走不长远的。”庞之道叹着,“这些法子,譬如精贡举,抑侥幸,出发点虽好,可难免做得太过极端,一时雷厉风行地推了下来,有些人受不了,站起身来说反对。”
庞籍听罢庞之道这番解释的话,颇为欣慰地点着头,“是啊,是得罪太多人喽。更何况,希文与彦国这些人,心思本就不坚定。就说说希文,官家的旨意下来之前,我与他通过信。他这人啊,压根就没对这次改革抱有十成十的把握,左右摇摆不定。改革派自身就动摇,夏竦风一吹,新政便搁置了下来,也就走到了如今这般境地。”
司马光听着庞家父子一来二去地说着,心里颇为感慨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司马光叹着气说道。
庞籍瞧见了司马光的失落之心,也清楚他心里想着什么事,拍着他的背,安慰着:“君实,这才是常态啊。哪有一蹴而成的事?都是后人踩着前人的肩背一步步走出来的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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