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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也是常事。”司马光只将怀中人搂得更紧,说道:“正是因为看戏才是常事,那些困顿之际伸出援手的人才叫人感激。庞丈便是我要感激的人。”
说到庞籍,张儒秀可就提了劲。
庞籍与司马光亦师亦友,在家舅走后的四年里,愈发关照司马光。哪怕二人之间隔着万水千山,也是时常有书信来往。
庞籍关照司马光,如今司马光丁忧罢,自然也要去看望人一番。
“等调令下来后,不论如何,定要先去延州见见庞丈。庞丈一直照顾你,你可要好好报答才是。”张儒秀说道。
司马光点头道自然应如此。这事无需多说,早成了板上钉钉的事。
“趁此拜访时机,我也能去见见二姐。”张儒秀说道,话里尽是怀念。
她这番话也提醒了司马光。
“是啊,之道也在庞丈身边。我俩也许久没见了。”司马光叹道。
实在是太久了。
四年,足以磨去人的一身傲骨,叫人愈发坚韧起来。
只是那些对亲友的思念,却随着年岁翻篇愈发窜长起来,不曾褪过色。
廿五,两位哥的调令一前一后相继传来。
司马旦任饶州永平铸钱监,司马光则去滑州任签书武成节度判官事。
司马旦没旁的牵挂,调令一下来,直接去汴京销假就好,之后到任饶州,按部就班。
司马光则不然。调令一下来,他同张儒秀早商量好,要先去延州见庞丈一家,之后再去销假到任地方。
调令一下来,一大家便要结束维持了四年的起居状态。从此两家分流,各走各的路,再聚就要得个清闲空了。
两小家一起扶持着走过了生活清贫的四年,此时蓦地分开,自然满是不舍。正巧一家人都收拾好了搬家的物件,行程也不着急,所幸今晚聚在一起再吃顿饭,明早再早起赶路走。
这份提议无需明说,便成了默认要做的事。
小宴不算奢靡,还照着居丧时的习惯,不过多上了几道略带油水的素菜,还难得搬了上一坛清酒,叫人尽兴。
毕竟刚脱下丧服,一家人也不敢逾矩,只是抿着几口酒,更多时候还是坐在一起闲聊,聊聊以后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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