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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光去同州,往往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,前去向司马池请教。空闲之余,会陪陪聂娘子。再有空闲,便是找那处的石昌言交流一番学问。
大宋风气中,本就提倡人尽孝乐友。故而每每司马光去告假时,衙里的人非但不嫌他杂事多,反倒是都无比敬仰他的私德。何况判官要告假,知州偏爱判官,也没有人有胆子不批他的假。
就是因着父子之间的关系,如今父要掉往杭州,司马光怎会不追随其后?
只是要追随,便只能主动放弃那个难得的升迁机会。
“没事,你不用有愧疚之感。这样做,反而叫我更欣赏你。”张儒秀看出了司马光的难堪之处,安慰道。
司马光听罢她这话,心里暗自松了口气,又开口道:“我的调令也下来了。”
司马光低下头,不自在地捻着手指。
“往苏州去,仍是判官。”
张儒秀一听,也松了口气。先前看司马光这一副丧气的样子,她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本还想着他不行,她来上,靠事业支撑家来。如今一听这调令,虽是平迁,可南方富裕又安宁。在她这里,这已经算是在往上升了。
“你惯会吓唬人。”
张儒秀伸出手指,弹着司马光的额头,看见人一脸懵。
“方才你那一番话出来,我都以为,你是被调到岭南去了。”张儒秀心有余悸地笑了笑。
司马光摇摇头,“只是觉着自己不争气罢了,没能努力,叫你过上好日子。”
“不争气?”张儒秀被这话气笑了起来。
他二十一岁的生辰刚过,进士第六名,还任了一地仅次于知州的副官。现今又被调到了苏州那片富饶之地。司马光早走遍了旁人花几十年才能走上的路。
“你啊,就是想的太多。”
张儒秀说罢,走下榻,往司马光面前一站,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搂。
这样一来,司马光的脸庞便贴在了她的小腹处。
司马光有些疑惑,抬头看着她,眼眸明亮。
“其实……你已经做的够好了,不用把那些担子都揽到自己身上来。走好自己的路便好。”
张儒秀本是看着司马光一副憔悴模样,随意安慰着。只是说着说着,不免又想到之后的庆历新政与王安石变法,心里皆是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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