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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处,张儒秀便随意说了句诨话、

“也不知道,往后能不能看见你喝醉的样子?”

司马光颇为无奈:“你看别家的夫人,都是盼着自家官人少出些醉相。倒是你,怎么这么想叫人喝醉呢?”虽是疑惑,可司马光话里尽是纵容。

雪一直下着,先前养娘扫过的阶,又堆了厚厚的一层。

司马光用脚扫走阶前的雪层,才稳稳地踩了上去,拉着张儒秀上来。

一路上他仔细护着张儒秀,自己肩头倒是被雪打湿不少。

合伞时,张儒秀才看见司马光那身官服湿了大半。肩上,腿边,靴上,都留着雪水。

司马光平时极爱护他那身官服,受不得官服上出现一丝褶皱。如今却甘愿叫飘雪浸透衣襟,路上搭着张儒秀的话,半句埋怨都不曾说出口。

司马光到了前堂,叫来宅老,交代着正旦前后的事宜。自己却又颇为执拗地牵着张儒秀的手,十指相扣,半分空隙都留不得。张儒秀呆在他身旁,他交代的那些事她也不懂,只能百无聊赖地踢着脚随意张望。

司马光自然也感受到了张儒秀的动静,赶紧交代几句,宅老便躬身退了下去。

“明日是假期,难得有时间空出来,同你待在一起。”司马光拉着张儒秀坐到案桌旁,给人倒了一盏热茶。

张儒秀蓦地被他拉了过去,还没反应过来,便呷了一口茶,先前等待时的寒冷都一散而尽。

“没事,你动作太突然了。刚刚那一刻,我都以为我快坐你身上了。”张儒秀心有余辜地叹了口气,又道:“还好还好。”

司马光一听,低声笑了起来:“看来是差一点啊。”

“什么?”热茶才勉强咽了下去,这会儿听了司马光的话又差点吐了出来。

司马光也呷了口茶,看着张儒秀一脸迷茫无措的模样,心下觉着好笑。“没事,明日和我出去玩么?”

大抵是知道张儒秀成天闲不住,喜爱往外面跑;又或是他本身就长张儒秀四岁,只当她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子,司马光说“玩”,本身也带着哄人的意味。

“好不容易歇一次,不会找你的昌言兄,或是我那位二姐夫?”张儒秀撅撅嘴,对他的那一番话不置可否。

“你这是闲我冷落你了,不开心了么?”司马光支着手凑上去,好整以暇地等着回应。

“昌言兄只是约着我去寺里探讨诗画而已。至于之道,那次回同州,也只是见了个面,说了两三句话而已。”司马光以为张儒秀在控诉前些日子他的忽视,便解释着。

“你想啊,那些是外人。我再同外人聚,怎能有陪你的时间多?”司马光牵住张儒秀的手,诉着衷情。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张儒秀皱眉挠挠头,一脸无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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