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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德妃一事,我实在痛恨表面对我好,实则利用我、谋害我的人。高妃不咸不淡,也因十二,对我偶有关照。假如没有十二,高妃只是燕皇一位普通妃嫔,我势必不会放过她。
“我会叫旁人去杀。”谢临徽沉默会儿,才说。
“我非要你亲自动手呢?”
谢临徽失语。
“你也知道为难?难道我就不会为难吗?”
解毒是在夜里,此事绝密,宫女并不知情,都在谢临徽的银针下熟睡。我说话声音并不大,窗外水声细细,夜风吹来,那句话也沾上冷意。
“公主,对不起。我会叫人好好盯着宁王妃和皇孙。”
他郑重向我道歉,又补充道:
“还有高妃娘娘。”
“嗯。”
“她要是不动手,我暂时不会要她的命。”我怎好叫十二失去母亲。
“……”谢临徽怕是不知道说什么。
他与十二之间,又何尝好过我与王琅。只不过十二什么都不知道罢了,我不想叫她知道。谢临徽应该也不想。
“先喝药,扎上半个时辰,再引血。”
“哦。”
“到时候叫我,我先睡会。”
“是。”
也许是因为之前撕破脸,谢临徽格外沉默,规规矩矩端坐在床下。
房内不止有谢临徽,还有两个暗卫,藏得很好,屋外也有,我睡得很安心。
除了谢临徽这样的,有自己的想法的暗卫,还有呆呆木木,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暗卫。这样的人,从小就被当作护卫培养,用药提升体魄,脑子不太好使,身手却极好。
燕皇说以后我是他们唯一的主子,他们就认下,指谁杀谁,从不多言。
没睡多久,我就疼醒。
仿佛有蚂蚁在噬咬,十分难忍。且不能动,感觉尤为清晰。
“就不能叫我晕过去?”我问谢临徽。
“解毒至少需要月余功夫,我总不好天天打晕公主,强制失去意识,也容易留下后遗症。”
“什么后遗症?”我怕这样忍下去,更糟。
“头晕、头痛,突然晕厥。”
“睡穴不行?”我的贴身宫女,不是挨针就是被药迷晕,不能总这样,得换一批了。
“没用,公主还是会醒。”
“你以前解毒也是这样?”
“是。我那时在京郊一处荒僻的庄子里,还能喊喊,公主只能憋着了。”
“我不稀罕。”
我也只好咬牙切齿,死死瞪着谢临徽。
心里实在不愿想起德妃。我只在梦里见过她狰狞的样子,平日里极其虔诚,亲自抄经,从不假手于人。可她抄了一辈子,孩子没留下一个,孙子能不能活,还要看我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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