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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过来时,那一群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诡异地几乎让她想夺门而逃。
但这毕竟是在行宫,张婉容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。她朝那些人行了一礼,而后问道:“徐将军的伤怎么样了?”
有一三十岁上下的中年谋士越众而出,回了一礼后,道:“多谢张夫人关心,我们将军……”他回头望了一眼,面色有些沉痛,“不太好。”
张婉容吓了一跳,“怎么会不太好?”
另有一大大咧咧副将模样的人立马接话道:“姓章的御医根本不管我们将军死活……”话未说完便被先前的谋士制止了。
他复又对张婉容笑着道:“我们将军体质特殊,章御医或许正是因此,才不便出手。”他当然不会告诉张婉容这其中的利益纠葛,只是继续笑着道:“不过夫人也不必担心,我们的人很快就会找来大夫。”
行伍出身的人,没有谁是不会受伤的。徐空月在与北魏打仗时,曾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,可他仍是撑了过来。他就不信,区区箭伤还能真的要了他的命?
张婉容出自医药世家,虽然学艺不精,但对于刀伤之类的伤口还是有几分见解的。犹豫再三,她还是开口道:“我略懂一些医术,不知可否让我入内看一看徐将军?”
几人正愁一时之间大夫不能赶到,听到张婉容这样说,倒是颇有些心动。旁人或许真的担心她学艺不精,但几人跟在徐空月身边,对她的身份再清楚不过了,倘若说别的病症她确实有些学艺不精,但对于刀伤箭伤,她倒是再合适不过了。
唯一需要担心的是,婉容身份特殊,倘若将军知晓了,恐怕会有诸多顾虑。
只有谋士卫英纵当机立断,拱手道:“那就多谢夫人了。”
推开门,伤药的苦涩之味顿时盈满鼻端。张婉容不自觉微微皱着眉,“窗户怎么还关着?”
卫英纵等人跟在她身后进了屋,瞧见紧闭的窗户,答道:“昨夜有些风大,下人便将门窗都关着了,想来是怕将军受凉,伤上加病。”
他说得不无道理,但长时间紧闭门窗,空气不流通,反倒对病人身体不利。张婉容也知道这些人大概是行伍出身,粗心惯了,并不懂这些,于是叹息一声,先是将窗户打开通风,而后又让人去备水,为徐将军擦洗一番。
卫英纵与其余几人便看着她支使下人做事,心中想得皆是,果然还是女人懂得如果照料人。等到都收拾妥帖了,张婉容才上前为徐空月把脉。
男女有别,她又是已婚之身,便以一张帕子覆在徐空月的手腕上,隔着诊脉。脉象浮弱而涩,但总体稍显平稳,并无凶险之症,的确不像是很严重的样子。可她观徐空月面容,却是满面忧心,眉头不展,整个人坠入梦境之中,不可脱离的模样。
她心中有了一些猜想,于是便收了手,正要起身,原本紧闭双眼躺着的徐空月却一把拉住她的手,随后喊了一声:“皎皎!”众人皆以为他清醒了过来,急忙上前查看。但他双眼仍然紧闭着,似乎仍困在梦里。只是手还紧紧攥着张婉容的手腕,不管张婉容如何挣扎,都难以挣脱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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