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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丈瞧出不对,忙问:“公子,您……怎么了?”
“我父亲……”徐空月一把抓住老丈的手,他握得很紧,像是在害怕什么。“他为什么要为我父亲立庙?”他咬牙切齿的问:“他凭什么为我父亲立庙?”
老丈被吓了一跳,“老奴……老奴猜想,曾将军与徐延将军交好……”
“他们哪里交好了?”徐空月几乎吼出声。
老丈被吼得浑身一震,不自觉嗫嚅道:“可是徐延将军为您留的话说……”
“什么话?”徐空月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紧追着问。
老丈道:“徐延将军说,倘若您将来有什么为难之处,可去长安城,寻驸马曾怀远,他会尽全力帮您的。”
父亲竟然会留下这样的话。
倘若说徐空月先前还对皎皎所说之言抱有怀疑,对她拿出的信件心存疑虑,那么此时此刻,他便觉得自己先前的怀疑疑虑可笑至极。
他片面的相信了乳母之言,将满腔恨意加诸于曾怀远的身上,甚至连皎皎都深深伤害了。
望着眼前父母的雕像,内心思绪如江河翻涌。
***
如云走后,皎皎便去了宫中。如今的皇宫再不是她长大的地方,她空有一个“郡主”的虚名,却再无母亲牵着她的手,走在宫墙林立的小道上,朝着皇祖母的寝宫而去。
皇祖母是母亲的生母,她年幼时本来唤她“外祖母”,可她与赵垣熙去给皇祖母请安时,听见赵垣熙叫了一声“皇祖母”,于是就不乐意了,哭着喊着也要叫“皇祖母。”
当时母亲与舅舅都在,一向疼爱她的母亲面上显露出尴尬担忧之色,惊疑不定地瞧了舅舅好几眼。可皎皎年岁太小,并不懂得母亲那目光包含了什么意思。
皇祖母虽然心疼的将她拉进怀里,可却始终没有准许她这样称呼。
倒是舅舅微微笑着,道:“不过是一个称呼,皎皎既然想称呼母后为‘皇祖母’,不如母后就应允了,不然这孩子哭闹起来,我这个做舅舅的也要心疼了。”
自此之后,她便一直称呼“皇祖母”。
而今她独自一人朝着皇祖母的寝宫走去,想起幼年傻事,这才有几分明白母亲当年的担忧与犹豫。她只觉得满心凄楚,又苦又涩。
太后寝宫门前依旧守卫重重,无人能自由进出。皎皎如今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,自然明白这名义上是保护,暗地里何尝不是一种变相软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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