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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着实喜欢不起徐空月——他眼中除了毫不遮掩的野心,还有一种令人看之战栗、却怎么都看不懂的深沉阴暗。
即便南嘉长公主多年阅历,也仍为他偶尔投递过来的目光而心惊。
可被娇宠坏的皎皎不管不顾,她越是反对,皎皎便越是要嫁。甚至一时冲动,便跑到太后跟前,哭诉自己的满腔爱意。
太后的身子自那时便有些不好,早早免了各宫的晨起问安。可对于皎皎,这个她一直偏宠的外孙女,总是多了几分耐心与包容。
皎皎在她这边哭了又哭,满腹委屈与不甘,她瞧着心疼极了,回头便叫来了皇帝,当做一件趣事讲给他听。
皇帝正为不知如何嘉奖徐空月发愁——他打退了北魏的进攻,守住了西北六城,可谓战功赫赫,功劳不浅。偏偏他年纪尚小,资历还浅,封赏太盛,惹人非议,封赏不够,又怕难以服众。
听闻此事,他便一道圣旨下到徐府,亲自为荣惠郡主与徐空月指了婚。
长公主虽然不喜徐空月,但圣旨已下,加上皎皎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,她也不再多言,将心中所有不安忐忑强行按下,为皎皎备下了丰厚的嫁妆。
徐府人口不多,虽然不能跟长公主府相提并论,也算不上什么高门大户,但也断然不会委屈了皎皎。可长公主爱女心切,更舍不得皎皎受半点儿委屈,便一心想着为她另择一处府邸。
皎皎却不愿意这样大费周章,她拦住长公主,“母亲为我大费周章另立府邸,不怕旁人说什么吗?”
南嘉长公主是先帝嫡女,自幼尊贵无比,受尽宠爱,从来不会把旁人的非议放在心上。闻言只是柳眉一挑,道:“旁人敢说什么?”
“旁人会说,我倚仗您的权势,欺辱徐家。”
南嘉长公主冷笑一声:“欺辱?这桩婚事明明是他徐家高攀于你!”
——她还是对这桩婚事不满。
皎皎心知肚明。她拉着南嘉长公主的手,轻轻晃了晃——她总是这样,惹着南嘉长公主不快,便用这样的方式撒娇示弱。
“可是母亲,如今婚事已成定局了,不是吗?”
南嘉长公主瞪她一眼,“要不是你跑到宫中去……”说得她自己头疼起来。
皎皎松开她的手,站到她身后,为她按着头上穴位——她不知哪里学的,时常为南嘉长公主按摩两下,便纾解她的大半疼痛。
“算了算了。”南嘉长公主挥开她的手,“你不愿意就算了!”
皎皎立刻在她面前蹲下,趴进她怀里,“母亲果然还是最疼我的!”
最后,府邸虽不曾另择,但还是依着长公主的意思,将徐府左侧的一处宅子买下,然后打通徐府,另建了琼花院。而院中一众下人,皆是从长公主府中挑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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