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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嬷嬷也不催促,只是喜滋滋地让丫鬟们准备热水浴桶,备好香薰花瓣等物。
皎皎拥被坐起,瞧了一会儿,又眼巴巴望着张嬷嬷。
张嬷嬷对她的小心思最是清楚,忙道:“郡马爷临走前交代了,他今日会去长公主府,午时便不陪郡主您用膳了。”
成婚三年,徐空月从未交待过这些,他甚至连琼花院都甚少踏入。皎皎心头生出一丝甜蜜,又有几丝微恼吃味:“母亲那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?”再重要,能有她重要吗?
可这话当着张嬷嬷的面不好说。
瞧着张嬷嬷笑得了然的神情,皎皎就更是羞恼,用被子盖住脑袋,又躺下了。
偏偏如云这个没眼色的,还继续道:“咱们郡马爷临走前,还特地交代,让我们不要吵醒了郡主。”即便没瞧见她的样子,皎皎也能想到她脸上狭促的笑:“那副体贴温柔的模样,我们这些做奴婢的,可是羡慕得不得了!”
皎皎掀开被子,瞪她:“你既然羡慕,明日我就将你嫁出去,让你好好享受享受!”
如云装出一副害怕模样,直往张嬷嬷身后躲,语气却满是打趣:“哎呀,有人恼羞成怒了!”
气得皎皎跳起来就要揍她。
张嬷嬷拦在中间被吵得头疼,忙伸手将皎皎拦下:“郡主快别跟这丫头胡闹了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拿外衣披在皎皎肩上。
皎皎一低头,便瞧见了脖颈之下的痕迹,羞得脸色通红。
泡在浴桶之中,花香伴随着香薰之味,让皎皎的心情前所未有的飞扬。她用手掬起一捧清水,一边在心底反驳着母亲的话。
母亲先前一直说,徐空月并非良人。可如今证明,他如何不是良人?他只要肯对自己好上一分一毫,自己就能满心甜蜜,万分喜悦。一想到昨日床榻之间,他的温柔蜜意,克制体贴,皎皎就羞得恨不得沉到桶底。
可思绪沉静下来,又觉得有些奇怪。徐空月不是一向不喜去长公主府吗?怎么今日主动去了?她问张嬷嬷:“是母亲叫徐空月过去吗?”
张嬷嬷担心水温不够,吩咐丫鬟们往浴桶里加热水,一边试着温度,一边回话:“长公主府没有人过来,想来是郡马爷有事才过去的。”
她这样一说,皎皎便觉得是自己多想了。朝中事务那么多,母亲与父亲又一向提携他,他去趟长公主府有什么稀奇?
心中稍安之后,喜悦便像是从开了小口的盒子里一点一点溢出来,盈满心田。沐浴之后,她挑了一件柿子红撒金纹滚边对襟小袄,葱白底点缀红梅的八幅湘裙,外罩一件海棠花纹轻罗纱衣,衬得整个人肤白如雪,明艳动人。如云为她梳着如瀑秀发,锦缎般柔软的发丝从指尖滑过,眼角眉梢洋溢着喜悦,“郡主今日想佩戴哪套首饰?”
梳妆台上一字排开,样样精致华丽。皎皎扫了一眼,“我那套琼花玉簪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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