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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队噤声犹豫了,知道有些事情多说了并不是帮瞿东向,但如今瞿东向已经深陷其中,只怕想要脱身也难了。

“具T情况我也不是非常了解。但是你应该听说换届选举国家主席的事情了吧?”

瞿东向冰雪聪明,何队一起头,她约摸就猜出来对方话中含义,只是她仍有疑惑:“不是坊间都传步家最有希望?”

“你也说了是坊间传最有希望。有希望并不是完全肯定,难道都没有人揣测过现任主席的心思吗?”这话要是放在旧时被人听去,那就是灭门抄家的把柄,即使放在现在也不好随意堂而皇之说出,故而何队越说越低声,到最后一句简直成了自语般。

两派相争,现任主席有自己的打算,步家要上位自然另有打算,这个时候谁争取的力量越多,自然牌面胜算越大。笙调这个案子,面上看来是个明星受伤,暗中几乎是两派相斗,总归一句话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她的话是真实的,那么步家这一派就借着她的手赢了笙家的支持。席仲振不是凶手也必须是凶手!

他们十六个人到底是有怎样的歹毒心肠,多么狠戾的手段,多么缜密的计划,竟然能够步步相扣,连政局都能搅合其中。

瞿东向想明白了这层利害关系,顿觉真相大白四个字,一个字一个字敲在了她心口处,重如千钧,竟压得她透不过气来。

下午时分,分工派去的警员们纷纷有了反馈。泰昆山上荒坟遍野,根据瞿东向指正的地方进行大范围搜索,未发现有新鲜翻土的迹象,搜证队将周围土壤和灌木都搜集了些带了回来做进一步的取证检验,但从现有情况来看,翻开坟堆埋尸的可能X极低。

鉴定科也将瞿东向的视频反复核查,没有任何人为剪辑的痕迹,那个视频就是原画拍摄,不存在作伪。瞿东向报警的三次记录录音也被拿了过来,瞿东向自己听都听得出来确实是她的声音。她声线较一般女子宽,清悦干脆,是很容易分辨的。

至于戎策到警局后一直到大剧院枪击发生,他和同事一起出警。他在警局的这段监控,瞿东向反反复复的看,就差一帧桢的放大细瞧。犹如反动尸骨般,前前后后,来来回回看了一个多小时,瞿东向头疼得捏着鼻梁,感觉眼前一片花白,真的是再也琢磨不动了。

对方真的把戎策一举一动,身高、T型、声音、动作、甚至细微的表情都模仿的惟妙惟肖。这可不像是在大剧院假扮席仲振的那人,当时距离远,出现的时间又短,只要保证监控画面中对方就是席仲振那张脸,那个模样,就能够以假乱真。可是在警局中,这么多人接触下,居然能谈笑风生、镇定自若,这十六个人当中,怎么就有这么厉害的角色?

又在警局熬了一宿,瞿东向双目通红,脑袋中嗡嗡一片作响,她连着两个晚上煎熬,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状态了。

恰犯晌队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,手上拿了一份文件,面色焦虑之中带着愤慨,瞿东向心知他没有带来好消息,却仍在咬牙y撑着发问:“何队?调查结果如何了?”

何队也是一晚疲劳战,他摇了摇头,语带伤痛道:“没有找到任何实质X证据。关键是刚才上面部里面转下来一份文件,是国际刑警组织发来的。东向——你多久没见到弟弟瞿北来了?”

北来?

瞿东向一愣,没想到话题会骤然转移到自己弟弟身上,她下意识伸手胡乱抓了抓头发,顺势理了一下思绪:“我最近一直在盯顾敛,没留意他。他出事了?”

“他前阵子偷渡出国。在前日的一场恐怖袭击活动中,他有参与其中。这是国际刑警对他下发的正式通缉令,还需要我国方面配合和支持。”

“什么?绝对不可能!瞿北来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。”瞿东向觉得脑袋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了,几乎要震碎她全部理智。

何队看了瞿东向一眼,皱眉反问了一句:“会不会因为你们那件案子?他有藏珑接触是吗?他现在加入的恐怖组织就是藏珑。”

双手支撑着桌面,瞿东向面如死灰,犹然保持一丝清明:“这里面肯定有误会。瞿北来是我弟弟,我很了解他,他不是这样的人。他——”

何队一声叹息,然后递上了手中的文件道:“你看吧。其中一份是国际刑警的通缉令,另外是关于你涉嫌做伪证,上面决定暂停你的职务的通知。东向,需要你现在跟分局的同事回去,办好相关手续,交出配枪。”

去taMadE停职!她不在乎!

藏珑!

恐怖组织!

瞿北来被通缉了!

她亲手送了证据让那群畜生借刀杀人了!

席仲振白死了!

瞿东向摇摇欲坠,似乎整个人深一步浅一步的走进了无穷的深渊中,她的呼吸越来越重,脑海在轰鸣、耳朵在轰鸣、整个都爆炸了般沸腾了。

两眼一黑,她再也熬不住了!

“瞿东向——快来人,叫救护车!”

而另外一边秘密基地中,看到屏幕上软倒在地的瞿东向,望帆远举杯和一旁燃坤对碰了一下,抿了一口杯中美酒,他得意一笑,笑得格外没有人性:“她还想从我身上找出破绽,那是痴心妄想。”

燃坤并不接话,在他眼里女人在聪明,也是有限。如今他们十六个人围着她玩,简直是抬举她了。

“笙调那里情况如何了?你那一枪可别失了准头。”顾敛平日和笙调一直暗中往来洗黑钱,自然更加亲近一些。人躺在医院,虽说是计划之中,那也是一招险棋——置死地而后生,差一点就真死,没有生了。

“放心吧。我那炉火纯青的障眼法,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。何况我和逸骅那是老搭档了。”则藏拉着逸骅在玩桥牌,自信满满的挥了挥手。

“还是要当心。帆远那块手表,是个破绽。”望云薄在一旁练着书法,看了眼屏幕中已经被救护人员抬上担架的瞿东向,还是发声提醒伙伴。

“其实我更好奇——那瞿北来真就跑国外,做**了?看那小子眼神,又不太像。”零翌翘起双脚,转动着电竞椅,正事办完,他打算开黑一局。

“老大留言让我们等这里,说有事情要说。恐怕是有大事了。”横岳清擦拭着手中尖刀,眼光分外锐利。

“那等着吧。兴许是好消息,马上换届选举了,步叔这次十拿九稳呢。”

狗男人们很坏,我知道。。但是过程必须有啊。如果简简单单,没有深刻的博弈和对抗冲突,就不精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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