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譬如此刻,对着两碟冷膳,她到底丢了冰叉,扶着腰往身后软枕上靠了靠。
“姑娘慢些!”云秀上前扶她。
然还未扶稳,便听院中一阵脚步声,转眼便是暗卫连着侍卫抽刀拔剑的兵戈之声。
“姑娘!”云秀挡在她身前,在偏室上值的兰英亦现了掌中刀,出现在门口,从窗户缝隙查视外头情况。
“姑娘莫慌,是齐王殿下。”兰英转过身,忍着笑意回话。
裴朝露仿若没听清,远山黛拢得更紧些。
“退下。”外头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命令,紧接着是刀剑入鞘的声响。
裴朝露怔了片刻,示意兰英掀帘开门。遂见夜色中,一人披着大氅,从东墙处踏雪而来。
东墙没有门。
裴朝露面上有些热,不由咬了咬唇口。
这是翻墙进来的。
还、被自己的下属活捉了。
她没忍住,还未谴退周身的人,便将这话对迎面进来的人说了。
“他们本就是本王的护卫,功夫便该在本王之上。”李慕将大氅脱给兰英,在铜炉处伸手烤火,“要是这厢有人翻墙进来,却不曾发现,合该回炉重塑。”
话说的有理有据,裴朝露还是看到了他从脖颈至耳畔腾起的一片红色。
到底,是尴尬的。
云秀奉上茶,同兰英识趣地退下了。
李慕去了风雪寒意,方坐到裴朝露对面的榻上。
“这个时辰,你来作甚?”裴朝露见他面色素白,气息亦不匀,便知急行往返敦煌引发的旧疾尚未好透。
“且他回来了,这处虽不在宫中,但你没必要冒这个险。”
李慕闻言,自踏入殿来一直在面上流转的笑意暗了暗,只点头道,“他今个去了安西侯府,这两日不会回宫了。
话毕,那点笑意又爬上他眼角。
他初闻阿昙说他不必冒险进宫,便想着到底她不曾想念他,心便发沉。然回话见又辨出几分是关心他的意思,便又自我释怀了。
裴朝露闻言,默声点了点头,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。
安西侯阴素庭昨日晚间薨逝了。
按理,李禹为一国储君,发丧当日前往即可,然却在其辞世当日便去,自是给百官留下仁德宽厚的印象。
他一贯如此。
只是,这般提起阴素庭,裴朝露的目光又落到面前两碟点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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