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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是他……把齐王引过去的?
是他害了阿瑶?
苏兼哆嗦一下,僵在原地,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透了。
他咬紧牙,想跟过去,却被一脸沉痛的郑培拦住。
“让开。”
“世子,你要是再跟过去,殿下可是一定会取你性命的。”
郑培挠挠脑袋,头发都快揪秃了,满脸的欲哭无泪。
“眼下齐王可还在宫里呢,殿下没了主心骨,您可得出把力,若不然,县主只怕是连医师都看不上,更别提保住性命了。您是要眼睁睁看着县主去死吗?”
郑培好说歹说,才把苏兼稳住,急得满头大汗。
这是他头一遭违背殿下命令,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,郑培抹了抹额角,看着同样失了魂的苏兼,只觉得要完。
但好在他们兵士人数众多,齐王大势已去。
一想到慕衍身后的狰狞伤口,郑培汗毛竖起,后怕不已。他吩咐了孙十郎等人快马加鞭地去请医师,安顿好殿下,才草草包扎了自己的伤口,硬着头皮带上苏兼往齐王兵士停留的所在去。
……
苏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。
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关于慕衍的。
不是话本里的暴君,是这一世的慕衍。
她梦见年幼的他在冷宫的石阶上静静坐着,衣衫褴褛,一双澄澈的点漆眸子微微垂下,安静乖巧地完全不似他这个年岁的孩童。
他总是一个人待在冷宫里。
无人照应,也无人与他说话,偶尔听到宫人说话,私底下艰难地启唇学舌,语调却是古怪难懂。
冷宫里只有残垣断壁,破砖烂瓦,他连冰冷夹生的食物都吃不饱,更没有整洁合体的冬夏衣衫,夏日被蚊虫叮咬,冬日被冷风吹透。
甚至还有猥琐得令人作呕的老内宦,偷偷趁夜摸进来,想亵玩这个长相俊秀,无人可依的小郎君。
是她想都想不到的艰难困苦。
可那小小的孩童竟是熬了下来。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陪伴他的却只有鸟雀的叽喳声和草丛里的阵阵虫鸣。
他始终孤寂一人,形影相吊。
直到——
她因着话本,偷来冷宫的那一日。
无数沉睡在她记忆中的熟悉画面飞速从苏瑶的身边穿过。
她看见尚且稚嫩的慕衍镇定自若地吃下酸涩异常的橘子;看见他害羞忐忑地想替自己簪上一朵芙蓉花;看见他站在一望数里的望仙台上,憧憬地说他想跟她一同去苏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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